一个人不得重用,有才能发挥不出来,会发出怎样的感慨?一个人看破了世俗,想要逃离城市的喧嚣,做一个隐士,躲到深山老林里,他就能够彻底忘掉人间的各种纷争吗?为啥说在闹市中和朝堂上心无挂碍的才是真正的自在人?读圣贤书,行万里路。我们今天读一读寒山子的一首禅诗,看看他隐居到天台山的寒岩当中,对世俗的生活还有没有牵挂?心还能不能做到极致的平静?虽然已经隐居到深山当中了,寒山子应该还是心有不甘,还对以往自己不得志,不能够在尘世中大展拳脚而不平。不知道是他老人家在深山里面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还是看到参天大树之后想象的一个情景。自然而然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用寒山子的话讲,已经有百尺那么高了,十丈高。被人砍掉了,修剪成了一个长条的木料。这个被修理成长条木料的参天大树,天生就是栋梁之才。可是呢,命运不好,被人丢弃在了幽深的山谷之中,根本没有机会去做栋梁之才了。虽然被丢在山谷里边已经很多年了,但是这棵树,这块木料内在还是很坚实的,只是外面的树皮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变秃了。我们有没有感觉寒山子根本不是在说那块长条的木料,而是在说他自己。他自己内在还有一颗雄心,还有满腹的经纶。但是年龄渐渐大了,身体渐渐弱了。哪有一个有眼力的人,把这块木料拿走,弄回去之后最起码还能用它来支撑马厩。盖大楼可能不行了,去盖个马圈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也就是还有很好的剩余价值。寒山子的修为够高了,他看的够破了,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真修行,未必是能够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彻底不在乎了,心里面一个念头不起了。大修行人,他们的境界比我们高,但不代表他一点一点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了,只不过是他们跟我们相比,有一个能力:不怕念起,就怕觉迟。他们跟我们比有一个“觉”字。当自己的心不再平静,被外在的人事物牵动了,很快就会觉察到,他们会主动地去调控,甚至做自己的旁观者,让那些妄念自动离开,让自己的心再恢复宁静。读了寒山子这首诗我也写了一首打油诗,算是和寒山子对话:你已经完全融入山林了,怎么贪恋红尘的心还不完全死掉呢?还会冒出不平的念头呢?这个世道,不管是两千年前,一千年前,还是我们生活的当下。一个人有德有才,不代表你一定有位,不代表你能够发挥的出来,不代表一定有人赏识你,任用你。同样是满腹经纶,有的人能够得势,能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而有的人一生被埋没。同样一个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水平也差不多,在社会上最后的差别天地之分,这就是命运。有人感叹,同样的水平,为什么人家就比我挣钱多的多的多?为什么大家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研究生,师弟反而比我这个师兄,官运要好的多的多的多。但是如果把时间拉长,会发现富贵是很容易有副作用的,如果掌控不好分寸,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的。富与贫,贵与贱就像那张太极图一样,随时会向反方向变化,就像一个车轮不停地在旋转。很多人得到了舞台,得到了发挥,但是最后也得到了灾祸,万事都是好坏参半的。我们都要学孔子。得势,政治清明,我就出来干一番大事业。如果不行,我就选择归隐,把自己藏起来。不能做官,我就去做学问,有机会出来做官,我就去做个好官。真正的隐士是隐于市、隐于朝的,是不管是升还是降,得势还是失势,都能有一颗平常心的,都能够做到佛家讲的如如不动的。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在,权力和财富不能够给人绝对意义上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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