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表面看上去是说,薛宝钗有乐羊子之妻那样的贤德,林黛玉有谢道韫那般的诗才。
其实,在红楼梦表面故事的描述中,薛林二人在这两方面都有着充分的体现。但是,作为判词来说,是对未来进行的判断和预测,绝对不可能是对表面故事上,已经有过充分描述的重复。否则,也就不能称之为判词了。
那么“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应该怎么破解呢?
我们已经断定“停机德”与“咏絮才”,绝对不是对表面现象的重复,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借用这两个典故,来暗隐表面故事背后所隐藏的“真事”:
第一,在“停机德”这个典故中,乐羊子之妻胡氏,为河南商丘谷熟镇人。相传帝喾之妃简狄食燕卵而生契,契因辅佐大禹治水有功,使谷熟成为了自己的封地。后来契的后人汤建立了商朝,因此,契为商朝的始祖,谷熟镇为商朝的发源地,而玄鸟燕子则成为了商朝的图腾。
当然了,判词中的“停机德”之意不在商朝,而在于那个象燕子一样的图腾一一“玄鸟”。因为在传统方位上“玄”“玄武”所代表的是北方,到了明末清初文人们的诗词文章中,普遍以“燕子“、“玄”、“龟蛇(玄武)”这样暗示性的字眼来代指来自北方的满清。薛宝钗判词中借用“停机德”这个典故,正是在暗隐玄鸟、燕子来代指满清,只是将其含义藏得更深。
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的是,清朝的祖先肃慎,也同样起源于帝喾时期,并且有一个仙女于长白山天池之中,食鸟卵而生肃慎之祖的传说,与简狄食玄鸟卵而生契非常相似。
第二,关于“咏絮才”这个典故,我们需要去看第七十回,林黛玉重结诗社,众人填“柳絮词”的描写,是在暗隐什么。其中林黛玉填的“柳絮词”,所用词牌为《唐多令》: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毬。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李纨感叹写得“太作悲了”。我们仔细品味,就会发现这首词与文天祥的,“山河破碎风抛絮,身世飘零雨打萍”,意境上是相通的。或者说,林黛玉的《唐多令》根本上就是对文天祥诗句进行的演化。为什么会这样呢?
文天祥写《过零丁洋》时,南宋正处于即将被蒙元灭之之际,从中可以窥视到诗人痛楚的心境;那么,林黛玉填的这阕词“太作悲了”,我们又能从中感受到什么呢?
只能是在境况上,与南宋非常相似的南明,文天祥写诗之际南宋即将被蒙元灭亡,那林黛玉写这阕词被,则是在表达南明即将被满清灭亡的悲痛。
怎么才能证明这种分析是正确的,符合文本原意的呢?如果读懂了红楼梦,就会发现,在填“柳絮词”后面的第七十一回,至七十八回,所隐藏的正是南明三帝一监国,被满清灭亡的历史。过去的拙文中,对此已经作过了多次解读,这也使解读红楼梦必须要作到的文本自证与互证。
由此也就得出了结论,“堪怜咏絮才”,堪怜的是南明被满清灭亡的历史。
而判词的前两句合在一起,暗隐的意思是清朝正在兴起,明朝正在走向灭亡的历史背景。
那么,判词中的后两句,“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又作何辞释呢,下文我们再接着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