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窑的鱼子纹,是很形象的命名,但因馆藏的传世哥窑中没有典型的鱼子纹器物,已知的民间藏品,也极少见到,使哥窑鱼子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导致不少玩家把细碎的百圾碎当作了鱼子纹,为方便哥窑研究者和收藏者更好地认识哥窑的鱼子纹,本文以实物为例,说明什么才是真正的鱼子纹。较早提到鱼子纹的文献是明代万历年间的高濂,他在《遵生八笺》中说,“官窑品格大率与鱼哥窑相同......官窑质之隐纹如蟹爪,哥窑质之隐纹如鱼子,但汁不如官料佳耳。”,清代的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引用了这一说法,“哥窑......其胎质细性坚,体重,多断纹隐裂如鱼籽,亦有大小碎块纹,即开片也。”,明清论及哥窑开片的文献,都提到了鱼子纹,但都很笼统,没有详细的说明,民国至今的哥窑文献,也都是这样,仅提到哥窑有鱼子纹的开片,如果没见过真正的哥窑鱼子纹,是会云里雾里的。先看看三件开片为鱼子纹的哥窑,这才是真正的鱼子纹:
清代许之衡说的“亦有大小碎块纹”,应该是指细碎的方块、类方块形状的开片,即哥窑的百圾碎纹片,这类片纹再细小也是以块状为主,也有的不很块状但也不圆,不像以上的鱼子纹,以细小的圆圈状为主,也有的不是很圆但也不是类块状的,两者的区别还是明显的。从以上图片可知,鱼子纹与百圾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开片形式,因开鱼子纹的哥窑极少见,不少人就把两者混淆了,甚至把百圾碎当作了鱼子纹,它们尽管都很细碎,但还是容易区别的,在哥窑的研究中,严格来讲还是应该把它们区别开来。本文亮出的三件鱼子纹哥窑,一件是哥窑盘,另一件是椭圆的贯耳瓶,盘子的片纹有两种,一是较短的曲线纹,也有人叫做叶脉纹,二是鱼子纹,密密麻麻的鱼子状纹片布满盘子里外的釉面;贯耳瓶的片纹有三种,一是长线条的铁线纹,二是短线条的曲线纹,三是鱼子纹;第三件是六方双耳炉,一是长线条的铁线纹,二是短的曲线纹,三是鱼子纹,小圆圈比前两件稍大,把小圆圈放大,有点梅花纹的味道,因小圆圈很小,还是将其归纳为鱼子纹,前两件器物虽有多种纹片,但都以鱼子纹为主,片纹的颜色是哥窑典型的金丝铁线,双耳炉以铁线为主,金丝不明显。第二、以鱼子形状命名的鱼子纹,以圆形、类圆形为主,圆纹很细。 在哥窑的多种片纹中,鱼子纹是最生动形象的,圆形的小圈圈,一个挨着一个挤满了整个釉面,釉面布满了如鱼子般密密麻麻的小圆圈,极像鱼子的原型,这种奇特的片纹,在瓷器的开片中绝无仅有,瓷器的开片开到此等境界,堪称叹为观止。第三、鱼子纹的开片方式很特殊,似拆非拆,似裂非裂。 鱼子纹开片方式很特别,它不同于铁线的开片,铁线的开片深,鱼子纹开片浅;铁线的纹路基本上贯穿了釉层到达胎釉结合处,鱼子纹的纹路基本上是开在釉表,很少贯穿釉层,肉眼观察有的似乎开在釉层里没开到釉表,用100倍显微镜观察实际上是开到釉面的,从鱼子纹残片看,很多鱼子纹的纹路未开到胎釉结合处,这样奇特的开片,堪称鬼斧神工。 第四、仿制难度极大,市场上未见有哥窑鱼子纹的仿品。 目前的仿哥窑产品,除了典型的鱼子纹,其它的纹片基本上都仿得很好了,有的纹片甚至比哥窑还哥窑了,唯独这鱼子纹,还差距甚远,理论上利用胎釉膨胀系数的不一致是可以烧出来的,可不管你怎么烧,开片怎么细,也基本上还是直来直去的块状的小碎块,像以上小鱼子般的小圆圈开片硬是搞不出来,说明鱼子纹的仿制难度极大,极少高水平的仿品,仿得较接近真品,但片纹是贯穿釉层的,开得干脆利落,没有似裂非裂的感觉。第五、国内外馆藏未见有典型的鱼子纹哥窑,稀少如凤毛麟角。 目前,国内外馆藏的哥窑,常见的纹片都有,特殊的纹片如墨纹梅花哥窑极少有,典型鱼子纹开片的哥窑一件还没见到,反而是如海的民藏中有,但民间藏家手里典型鱼子纹开片的器物虽有,却极少见到,局部开鱼子纹的器物相对多点,器物里外布满鱼子纹开片的甚为罕见,宋元哥窑真品已是一器难求,整器鱼子纹开片的,更如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这里特别强调一点,上面亮出的前两件哥窑的金丝不是出窑后加工的,从实物看,金丝自然浅淡,纹路中的浅褐色浓淡不一,是长时间外物浸入所致,很多老瓷器的片纹都有这种颜色;以上三件哥窑的铁线咋一看是黑色的,实际上是一种偏黑的墨绿色,很多宋哥窑真品都有这样的现象,只是多数人可能没注意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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