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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域（故事纯属虚构） 文：王安中 第四章 阴间漫步 21、市长托梦 一忽儿，李市长来到城隍庙。 他想，来阴间那会，受够了那守门老头和老太婆的气。那老头和老太婆眼里瞧不起他堂堂一个大市长。 眼下，他有进出“阴阳门”的“公务”在身，又有进出“阴阳门”的经验，再看那老头老太婆怎么为难他。 他想，庙门一开，他就飞出去，一刹那钻出门外。那时，他站在土地公土地婆面前，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老头子，老太婆，关不住我吧。哈哈！” 可是，李市长心里所说所想，土地公土地婆的心灵早已感应到了，早已设下机关，让李市长吃个闭门羹。 眼下，那土地庙大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李市长举起右手“拜拜”，大声说：“我堂堂市长走了！” 他一开口就向上飞，想抓紧时机飞出城隍庙大门。 只听“嘭”一声，李市长头上撞了个大包。他“哎呦呦”跌下地来。他站在地上朝前看，“咦，大门是开的，他怎么飞不出去呢？” 正当李市长莫名其妙时，土地公告诉他说：“此门既管死也管生，你是鬼，不该投胎，出得去吗？” 李市长一听，只得苦笑一声。他自觉对阴间了解太肤浅，自毁“堂堂市长”威风。 他摸摸头上的包，心生后悔。他觉得又上当了，对土地公土地婆心生怨恨。 他只好谦虚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土地公土地婆说：“我被陈三林冤枉，判官老爷容许我去阳间拿证据。请土地公土地婆放行。” “新来的，你记住，在阴间，人人都是鬼。鬼与鬼是平等的。”土地公平声静气地说，“你来了阴间，是个新鬼，阳间的什么乌纱帽都没有了。” 李市长听了好生气。但想到当下低人一等，别人说什么也只有忍耐。何况眼下关键是去阳间拿证据，也没心思、没时间同土地公理论，由他怎么说。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他只好心平气和地说：“请放我出去一下，我会马上回来的。” 土地公一挥手，说：“你快去快回。” 李市长一道光飞出了城隍庙。 …… 李市长飞呀飞，高高地飞在蓝天上。 天空多么美，蓝蓝的，无边无际。他想起“天空任鸟飞”的诗句，便想着如果自己是一只鸟多好。飞来飞去，傲视天下。多自由，多快活，多自豪！ 他想，那阴间也太可怕了。虽然有山有水，有天有地，可天是怪里怪气的天，地是怪里怪气的地，房子是怪里怪气的房子。让人心情郁闷，快活不起来。 他想，赶快把“地”的事情说清楚，离开这个鬼地方，回阳间去才好…… 他飞呀飞，飞到阳间，飞到河口县。 他睁开眼睛四处搜寻—— 他讨厌，河口县的天太大了，河口县的地太宽了。他睁开眼睛四处搜寻，怎么也找不到徐一舟。 他焦急起来，索性放开喉咙大喊：“小徐主任，徐一舟，你在哪儿呢？” 六月的早晨，温和的夏风徐徐吹来，红艳艳的阳光灿烂得迷人。山脚的花草迎着朝阳，沐浴夏风，花枝招展；蝴蝶忽东忽西，忽上忽下，飞来飞去，让人们眼睛难以追踪。生活在阳间的大自然里多么舒坦自由啊！ 远远望去，碧蓝的天，万里无云。蓝天下，福惠平原像一汪吹皱的湖水，泛起绿绿的稻浪。 福惠平原上茁壮生长的水稻正在扬花。稻穗上挂满了细小的淡黄色的花朵，风儿吹来，飘飘荡荡。 水稻在杨花，风儿在授粉…… 福惠平原丰收在望，多么惹人喜欢，多么让农民高兴。 …… 李市长飞呀飞，他睁开眼睛四处搜寻—— 他看到了！ 小徐主任正在开车。 他慢慢从空中降落下来，用尽力气喊：“徐一舟，停下车来——” …… 度过周末，小徐主任自驾上班，路过福惠平原时，她突然觉得身心疲倦，两眼迷糊睁不开，整个人昏昏欲睡似的。 她把车开到路旁，熄了火，伏在方向盘上歇息一下。不知不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姓名…… 一阵凉风吹来，李市长喜笑颜开地来到小徐主任身边。 李市长毕恭毕敬地向小徐主任鞠躬，嘻嘻笑地说：“小徐主任，你来了，请来我办公室一下。” “李市长，”小徐主任满脸笑容地说，“您好。” “有个事，要求你向我说清楚。”李市长微笑着说。 “李市长，什么事，您说。”她跟在李市长后面走。当前脚跨进李市长办公室门口时，她的心突然“噗噗”地跳起来。 “小徐主任，你别怕，我不是鬼。判官老爷审讯我，要我说清楚福惠平原那块地的具体情况。我想，你是当事人，情况比我了解得多，你说给我听听，好吧。” “判官老爷？”小徐主任一听莫名其妙。她想那判官老爷不是阴间地府的人嘛？那个阴间地府的判官老爷怎能审讯李市长呢？难道李市长喝醉了，难道李市长糊涂了。 “李市长，你是市长啊，”小徐主任提醒李市长说，“你为什么要向阴间地府的判官老爷说清楚'地’的情况呢？” “小徐主任，你不清楚啊，我不知怎么一个人跑到阴间去了。那阴间的人不认识我，谁也不把我当市长来看待。更可恶的是，他们一个个把我当成仇人似的。那牛头马面太可怕了！”李市长说着说着，竟伤心地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抽泣地说，“你帮帮我吧，具体说说那块地的事。” “好。”小徐主任听了，心里有些责怪李市长。她觉得身为市长不在市长办公室上班，却跑到阴间地府去玩？ 她想，事情也真奇怪。李市长怎能从阳间跑到阴间去玩呢？难道阳间去阴间有道门，人可以从那道门进进出出？ 她想，那牛头马面是什么东西？那判官是什么东西？那阴间的判官怎么审讯阳间的李市长呢？那阴间的判官为什么要了解阳间那块地的事呢？她反问自己，终究不能理解。 “李市长，”小徐主任提示李市长说，“你是要了解'十里荷花塘’那块地的情况吗？” “对，对，对。”李市长恍然醒悟似地说，“就是那块地。” 小徐主任告诉李市长说，事情是这样的： 市里要开发“十里荷花塘”，她的一个亲戚邓佩玉想承包“十里荷花塘工程”的开挖荷花塘的基础工程。 那天上午，我带邓佩玉来您办公室。 “李市长，好。”邓佩玉涨红了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李市长，我想承包荷花塘开挖的工程，”他上前两步，双手把《河口县十里荷花塘开发工程承包书》放在市长办公桌上。 她走过去，从办公桌上拿起那份报告书，送到李市长您的面前。 您翻开看了看，皱了下眉头，说：“计划写的比较细致，但是，有一件事缺少科学依据。我问你，如果下面是岩石层怎么办？挖土机能把岩石挖上来吗？” “啊——”邓佩玉一听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连连说，“不能，不能，不能。” “小徐主任，麻烦你辛苦一下，”您递过一张纸条，又告诉邓佩玉说，“让小徐主任带你去市建设局，让他们派勘探队下去勘探一下，你们要主动协助，配合，好吗？” “好好好，”邓佩玉一口答应，点头哈腰地说，“按李市长指示办，按李市长指示办。” “你们去吧，我会打电话告诉市建设局，让他们接待你们。”李市长，您向上一抬手说。 …… 小徐主任看见纸条上写着“李小强局长：请接待河口县的人”，她心里已经明白“去市建设局的目的是派人去河口县勘探'十里荷花塘的地质情况’。” 她向李市长点下头，轻声说“知道了”，便招呼邓佩玉说，“我们走吧。” 小徐主任知道，李小强是李市长儿子，是东北冶金学院地质勘探系毕业的高材生。是市建设局副局长、地质勘探专家。凡市里有关地质勘探的大事小事非他亲临不可，凡地质研究或勘探的研究报告全出自于李小强之手。 她想，《河口县十里荷花塘开挖工程》的“地质勘探”和“勘探报告”，只要李小强副局长签字，这个项目就算是经过专家认定、完全具备开发的科学性了。 小徐主任离开李市长办公室，来到市建设局，坐电梯，来到市建设局楼层…… 李市长拨通了市建设局电话，他给儿子李小强打电话。他说：“小徐会来你办公室，要求你局派人去河口县勘探'十里荷花塘’的地质情况，你答应她，你亲自下去一趟，然后替他们写个'经勘探地下层为岩石层’的勘探报告给我。” 李市长想，“十里荷花塘”是一项自然资源开发项目，如果要把它打造成省市级旅游景观，科学规划很重要。 他想，只要河口县城变成旅游县城，那么县城建设、城市管理、园林绿化、生态文明等等建设都是很重要的，都必须紧跟上去。 想到这些工程的建设，想到这些工程的承包商，李市长偷偷地笑了。 他笑得是那么开心…… 小徐主任一觉醒来。 她双手握紧方向盘，睁开惺忪的眼睛，眼前朦朦胧胧。她拿纸巾揩拭两个嘴角，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怎会梦见这个事？” 她抬头望望前方，心里琢磨着，难道李市长昨晚过世了？——她真的去阴间玩了？他托这个梦干嘛？ 小徐主任心情有些紧张。 她想，快去李市长家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启动车子，朝市区方向开……（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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