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王阳明《传习录·答顾东桥书》在浩瀚无边的中华国学经典海洋里,即便许多篇章与当下的生活节奏略显疏离,但其中蕴含的智慧之光,犹如海底捞起的珍珠,穿透了时间的迷雾,依旧在我们的心灵深处熠熠生辉。我,作为一名文化的追寻者,总爱在古籍的字里行间探寻那些能够触动心灵的智慧之光,将它们一一摘录,细细品味。这些智慧之光,不仅是古人智慧与哲思的结晶,更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现代人心灵的座右铭,引领我们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都能感受到中华文化的深邃与广博,从中汲取前行的力量与智慧。在众多国学经典中,我选择《传习录》作为挖掘“智慧之光·座右铭”的源泉,其版本如下图所示:《传习录》是明代大儒王阳明的语录和书信集,王阳明(1472-1529)是一位集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书法家、哲学家和军事家于一身的全才,他的学说在朱熹理学衰微之际,提出了“心即是理”“知行合一”的全新观点,将儒家的内圣之道推向了新的高度。王阳明不仅精通儒、释、道三教,更以其深邃的思想影响了后世无数文人墨客,成为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大儒。在《传习录》中,王阳明强调:“良知在夜气发的,方是本体,以其无物欲之杂也。”他鼓励人们在纷扰的世事中保持内心的宁静与独知,找回自己的良知,用良知作为生活的指南针。这种“静”与“独”的境界,不仅是明心见性的真功夫,更是我们心灵的导航标,引领我们走向光明与智慧。这些国学经典中的“智慧之光”,不仅承载着古人的智慧与哲思,更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现代人心灵的座右铭。它们句句珠玑,字字闪光,激励着我们每日品味、感悟中华国学的深邃与博大。同时,这些“智慧之光”也蕴含着丰富的“现代启示”,激发我们的良知,为我们的生活、学习及工作注入无穷的动力与智慧。在精选这些“智慧之光”作为座右铭时,我刻意避开那些常见的句子,而是精选一些精要且稍显“陌生”的金句,以期让大家在全新的视角中取得实质性的成长与进步。这些座右铭,将成为我们心灵的导航标,引领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此句深刻揭示了王阳明心学思想的精髓。其中,“尽心知性”意指通过内心的深刻反思与探索,达到对自我本性、天理的透彻理解,此过程即为知的体现;“存心养性”则强调在日常行为中保持并涵养这种对天理的体认,使之成为行动的指南,此即为行的实践。二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王阳明“知行合一”哲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此金句源自明代大儒王阳明的《答顾东桥书》,是其心学思想体系中的核心表述之一。王阳明在书信中针对顾东桥对于“知行合一”的疑问,提出了这一见解。他认为,传统的知行观念往往将知与行割裂开来,知而不行或行而不知,皆非真正的学问之道。王阳明主张,真正的知必然体现在行之中,而行也必然源自深刻的知。总之,王阳明通过“尽心知性”与“存心养性”的阐述,进一步阐释了知与行的内在统一,即知是行的前提和基础,行是知的验证和完成。这一思想不仅在当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且对后世哲学、伦理及教育实践都产生了重要的启示作用。来书云:“所释《大学》古本,谓致其本体之知,此固孟子尽朱子亦以虚灵知觉为此心之量。然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此语然矣。然而推本吾子之意,则其所以为是语者,尚有未明也。朱子以“尽心、知性、知天”为物格、知致。以“存心、养性、事天”为诚意、正心、修身,以“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为知至、仁尽,圣人之事。若鄙人之见,则与朱子正相反矣。未“尽心、知性、知天”者,生知安行,圣人之事也;“存心、养性、事天”者,学知利行,贤人之事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者,困知勉行,学者之事也。岂可专以“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乎?吾子骤闻此言,必又以为大骇矣。然其间实无可疑者,一为吾子言之。夫心之体,性也;性之原,天也。能尽其心,是能尽其性矣。《中庸》云:“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又云:“知天地之化育,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此惟圣人而后能然。故曰:此“此生知安行”,圣人事也。存其心者,未能尽其心者也,故须加存之之功;必存之既久,不待于存而自无不存,然后可以进而言尽。盖“知天”之“知”,如“知州”“知县”之知。知州则一州之事皆己事也,知县则一县之事皆己事也,是与天为一者也。“事天”则如子之事父,臣之事君,犹与天为二也。天之所以命于我者,心也,性也,吾但存之而不敢失,养之而不敢害,如“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者也。故曰:此“学知利行”,贤人之事也。至于“夭寿不贰”,则与存其心者又有间矣。存其心者虽未能尽其心,固已一心于为善,时有不存则存之而已。今使之“夭寿不贰”,是犹以夭寿贰其心者也。犹以夭寿贰其心,是其为善之心犹未能一也,存之尚有所未可,而何尽之可云乎?今且使之不以夭寿贰其为善之心,若曰死生夭寿皆有定命,吾但一心于为善,修吾之身以俟天命而已,是其平日尚未知有天命也。事天虽与天为二,然已真知天命之所在,但惟恭敬奉承之而已耳。若俟之云者,则尚未能真知天命之所在,犹有所俟者也,故曰:所以立命。立者“创立”之“立”,如“立德”“立言”“立功”“立名”之类。凡言“立”者,皆是昔未尝有而本始建立之谓,孔子所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者也。故曰:此“困知勉行”,学者之事也。今以“尽心、知性、知天”为格物致知,使初学之士尚未能不贰其心者,而遽责之以圣人之生知安行之事,如捕风捉影,茫然莫知所措其心,几何而不至于“率天下而路”也?今世致知格物之弊,亦居然可见矣。吾子所谓“务外遗内,博而寡要”者,无乃亦是过欤?此学问最紧要处,于此而差,将无往而不差矣。此鄙人之所以冒天下之非笑,忘其身之陷于罪戮,呶其言,其不容己者也。来信中说:“你所解释的《大学》古本,认为要致其本体之知,这固然与孟子所言相近,朱熹也认为虚灵知觉是此心的度量。然而,尽心是由知性而来,致知则在于格物。”“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这句话本身没错。但是,推究你提出这句话的本意,似乎还有未完全明了的地方。朱熹将“尽心、知性、知天”视为格物致知的结果,而将“存心、养性、事天”视为诚意、正心、修身的过程,将“夭寿不贰,修身以俟”看作知至、仁尽,是圣人的事。然而,在我看来,这些观点与朱熹的正相反。未能“尽心、知性、知天”的,是生而知之、安而行之,此乃圣人之事;“存心、养性、事天”的,是学而知之、利而行之,此乃贤人之事;“夭寿不贰,修身以俟”的,是困而知之、勉而行之,这是学者应做之事。怎能专以“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呢?你乍一听这话,必定大为惊讶。但实际上,这中间并无可疑之处,让我为你详细解释。心的本体就是性,性的本源是天。能尽心,也就能尽性。《中庸》说:“只有天下最真诚的人,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本性。”又说:“了解天地化育万物的道理,并且确信无疑,这就叫知天。”这只有圣人才能做到。所以说,这是“生知安行”,是圣人的事。存心,是因为未能尽心,所以需要加存心的功夫;必须存心久了,不须再刻意存心而自然无不存心,然后才可以进一步谈到尽心。知天的“知”,就像知州、知县的“知”,意味着掌管、负责。知州则一州之事皆为己任,知县则一县之事皆为己任,这是与天合为一体的境界。“事天”则如同子女侍奉父母,臣子侍奉君主,仍然与天保持一定的距离。天赋予我们的,是心和性,我们只需存养它们而不失,就像父母完整地生下子女,子女完整地归还给父母一样。所以说,这是“学知利行”,贤人的事。至于“夭寿不贰”,则与存心者又有不同。存心者虽未能尽心,但已一心向善,偶尔有所不存则再存之即可。现在要求他们“夭寿不贰”,就像是让夭寿来影响他们的心了。若以夭寿来影响心,说明他们向善的心还未能专一,存心尚且有所不足,又怎能谈到尽心呢?现在先让他们不因夭寿而改变向善的心,比如说生死夭寿都是命中注定,我只需一心向善,修养自身以等待天命,这说明他们平时还未真正了解天命。事天虽然与天保持一定距离,但已经真正知道天命所在,只是恭敬地顺从它罢了。如果说等待天命,那就是还未能真正知道天命所在,还在有所期待,所以说要“立命”。这里的“立”是“创立”的意思,如同立德、立言、立功、立名等。凡是说到“立”的,都是指过去未曾有过而现在开始建立的。孔子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所以说,这是“困知勉行”,学者的事。现在如果将“尽心、知性、知天”视为格物致知,要求初学之士,他们尚不能做到心无二用,却突然要求他们达到圣人生而知之、安而行之的境界,这就像捕风捉影,茫然无措,他们怎么可能不误入歧途呢?现在世上致知格物的弊端,也由此可见。你所说的“务外遗内,博而寡要”,不也正是这种过失吗?这是学问最紧要的地方,如果在这里出了差错,那么无论做什么都会出错。这就是我为何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自身可能陷入罪责,也要坚持我的观点,因为这是我无法不说的。夫“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乃阳明夫子心学之精髓,贯穿《传习录》始终。此金句不独为学者座右铭,亦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要道。吾辈当以此为鉴,内省于心,外化于行,使知与行相辅相成,归于一统。勿使知而不行,沦为空谈;亦勿行而不知,沦为盲动。唯有知行合一,方能洞明世事,通达天地,成就不凡。愿诸君共勉之,以阳明夫子之心学,照亮前行之路,造福苍生,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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