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放牛的快乐时光 张义军||安徽 我出生在农村,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农家孩子上学之余少不了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在众多农活中,我最喜欢放牛。与其说喜欢放牛,倒不如说喜欢玩儿。放牛不耽误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重要的是可以不在家长眼皮底下玩耍。没有约束,没有监督,没有唠叨,可以“自由发挥”。 初次接触牛的时候,不会骑牛。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愣是傻傻地上不去,闹了不少笑话。搬大板凳放在牛身边,踩大板凳上去过;把牛牵到大树下,爬树上去过;把牛牵到草垛旁,站草垛上去过。“笨得像猪一样。” 牛很高大,骑上去是很有讲究的。把牛缰绳挽在手上,两手扶着牛角,对它喊“低角,低角”,它就会乖乖低下头。这时左脚踏在左侧牛角上,右手扶住它的背脊后,再对它喊“扬角,扬角”。牛头往左上方一挑,就可以借势爬上牛背,然后转身调整姿势就好了。“难的不会,会的不难”。掌握了技巧,其实骑牛挺简单的,也挺有意思的。 牛通人性,也很聪明。放牛要摸清牛的脾性,用专用的语言或肢体动作来与牛沟通,牛就会理解意思,“服从命令听指挥”。让牛前行喊“驾,驾”;让牛倒退喊“哨,哨”;让牛停下来喊“吁,吁”;让牛往左转,拉一拉牛僵绳,喊“喔,喔”;让牛往右转,抖一抖牛僵绳,喊“撇,撇”;如果牛僵绳被牛踩住了,就喊“拿蹄”。可见,会一门“外语”真的是很重要的。 早上放牛,我一般会选择到圩子附近的秧田埂上放。那里水分充足,土壤肥沃,有牛喜欢吃的青草。牛打着响鼻,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埋头啃草。一口下去,舌头一伸一卷,把青草裹进嘴里,不时发出“咔哧咔哧”的吃草声。不一会儿功夫,一条田埂的青草就被牛齐刷刷地啃光了,只留下断茎碎叶。 绿油油的秧苗对牛诱惑很大。只见它一会儿低头啃草;一会儿瞅瞅这个嗅嗅那个;一会儿凑近秧苗“呼哧呼哧”地闻。这就得警惕了,得牵好牛僵绳,紧紧盯着。稍不留神,它就会偷吃几口。有时发现它偷吃,我用力紧拽牛缰绳,它还不服气地犟着头硬够,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这大概就是“禁果好吃”的心态吧。偷吃秧苗可不是小事,一是糟蹋了庄稼;二是秧苗有时会打农药,弄不好就出大问题。 我骑在牛背上,或吹着口哨;或看着“小花书;或拿着弹弓打麻雀。颇有几分“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的意境。 离圩子很远的地方有一片荒草地。放着,放着,我和小伙伴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汇聚在这里。这里比较开阔,不用担心牛偷吃庄稼。我们干脆把牛僵绳绕在牛角上,任由它们自由地觅草,只要不跑远就行了。牛低头吃着青草,慢慢地移动着,等吃饱了,就地一卧,细细地反刍。 我和小伙伴们只管尽情地玩耍了。在草地上摔跤、斗鸡、扳手腕、打仗、抓坏蛋、捉迷藏。这些都是“武的”,我们还玩“文的”。摔老宝,跳老瓦、打扑克、下跳棋、抓石子、开故事会。有时候我们把牛“丟”在这里,自个儿跑的无影无踪。下水沟里摸鱼、抓青蛙、掏黄鳝;跑到庄稼地里偷花生、扒白芋、掰玉米;钻菜园摘瓜,爬树上摘果,青瓜梨枣,逮到就咬。经常被看青的人撵着逃跑。我们这帮放牛娃哪像“放牛娃”,简直就是“野孩子”。 放牛的快乐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牛吃饱了,肚皮圆滚、毛色溜光。我和小伙伴们各自骑在牛背上,踏着晚霞,嘴里轻声哼唱着《乡间的小路》,悠然自得地往圩子里赶。牛驮着我优哉游哉地走着,时而发出“哞—哞—”叫声。随着牛的走动,我的身体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可舒服了。 有利益,就有争端。无论人类也罢,牲畜也罢,大都如此吧。牛与牛之间有时也会为了“争地盘”而发生“战争”。只见两头牛,四目相瞪,伸长脖子,后腿用力蹬着,尾巴翘得高高的。先是慢慢地靠近,攻击性地打量着对方。瞅准机会,猛地冲过去,用粗大的牛角杵来杵去。牛角相互撞击,发出"砰砰"的响声。这时,我们不顾一切地将它们拉开。拉开后,它们各自继续吃草,神情自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心态,真“牛”。 我放牛曾出现过一次“事故”。一个盛夏的下午,久旱过后下了一阵暴雨,雨过地皮湿。我骑牛走过一道坝埂,下坡时牛的前蹄踩滑了一下,牛受惊跳了起来。我被腾空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脑袋“嗡嗡”的响。在地上躺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慢慢地爬起来,看见牛在离我不远处瞅着我发愣。气急败坏的我拽起牛僵绳,把牛一顿猛抽,抽得牛围着我跳着转圈圈。其实也不能怪牛,牛不过是本能反应,我发泄完以后还是挺愧疚的。 脑袋受到“伤害”我还是第一次。晚上吃好饭,我扔下饭碗就开始做作业。我这不是学习用心哈,平常我可没这么积极主动。我是想通过做题“诊断”一下我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比如傻呀,笨呀,反应迟钝什么的。还好,一切跟往常差不多,我放心中略有一丝后怕。 在我的老家,开玩笑说一个人笨,一般都会说:“你从小脑袋被牛踢过吧”。我经常拿自己调侃:“我从小脑袋没被牛踢过,但是被牛摔过”。 放牛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放牛要起早,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不能睡懒觉。一整天都在野外,遭受风吹、日晒、雨淋是常有的事。牛也有任性和发飙的时候,放牛出现一点小意外或危险也是在所难免的。放牛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回味起来却有无穷的乐趣。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转眼,淡出家乡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四十多年了。我时常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生活时的点点滴滴;时常怀念和小伙伴们一起放牛的快乐时光;时常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家乡,我每年仍然会回去两趟。家乡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机械化已取代农耕。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晚霞依旧,再也见不到暮归的老牛。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张义军,安徽寿县人,现居芜湖。退休赋闲,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杨 青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清 泉 审校:严圣华 翟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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