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即将离我们远去,无论舍与不舍,没有人可以把控时光的穿梭而过,但你有没有想过2025年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位朋友和我分享了一个词,叫“质感”,TA说2005年想为一个有质感的人。什么叫做质感呢?我在体会其中味道的过程中,想到了几个人,也许读懂了他们,我们就明白了何谓“质感”。 01 一位百岁奶奶的幸福 格莱迪斯是一名印度裔医生,主要在美国研究“整体医学”。所谓整体医学,就是把人的生活环境、心理状态、社会关系等等,全都纳入诊疗考虑的范围内。格莱迪斯1920年出生于印度,15岁跟随父母前往美国。因为父母都从事医疗行业,搬去美国后,她也进了医学院。格莱迪斯学医的时候,女性医生还很少,学院对女性的歧视也很严重,甚至连给女学生的宿舍都没有,格莱迪斯只能睡在实验室的台面上。40岁时,已经行医十多年的格莱迪斯诊断出甲状腺癌,并第一次抗癌成功。58岁,格莱迪斯参与建立美国整体医疗协会,并且是这个协会唯一的女性创始成员。70岁,格莱迪斯和结婚46年的丈夫离婚。夫妻俩的诊所给了丈夫,而格莱迪斯居然又自己创立了新诊所。没错,70岁离婚后,老人家居然白手起家,再次创业。87岁,格莱迪斯又开启新事业,去阿富汗做医疗援助。阿富汗是世界上孕产妇死亡率最高的地区之一,格莱迪斯主要帮助当地妇女改善卫生情况,教授分娩方法。据说她走访过的农村地区,婴儿死亡率降低了47%。90岁,格莱迪斯诊断出乳腺癌,并且第二次抗癌成功。102岁这年,格莱迪斯写了一本书,没错,102岁写书。这本书的中文版今年9月问世,书名叫《早点知道会幸福的那些事:百岁奶奶的人生建议》。格莱迪斯说,人这一辈子需要六种生活信念,包括相信自己存在的意义、相信爱的力量、相信自己永远不会真的孤单、允许一切发生、从万事万物中学习,以及疯狂地投入能量。02 一个让诗词再生的灵魂 今年11月24日,南开大学讲席教授叶嘉莹教授去世,享年101岁。诗人席慕蓉直言“ 她就是诗魂 ”;痖弦称赞叶嘉莹是“ 穿裙子的士 ”;作家白先勇称“ 叶先生是引导我进入中国诗词殿堂的人”,他回忆在台大读书的时候常常从外文系逃课去听叶先生的课。教书数十载,桃李满天下,叶嘉莹在人生的晚年卖掉京津两处房产,又将自己的稿费、版税收入悉数捐出,累计捐赠3568万元,在南开大学设立“迦陵基金”,都让她为传统文化留下了浓重的一笔。1924年,叶嘉莹出生在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是叶赫那拉氏的后裔。日本侵华战争爆发后,面对北平的沦陷,叶嘉莹写下了悲痛的诗句:“尽夜狂风撼大城,悲笳哀角不堪听 ”。日本占领时期,母亲因手术意外去世;大学毕业后不久,解放战争爆发;南下台湾后,丈夫因白色恐怖遭到政治迫害。上世纪中期,叶嘉莹辗转执教于台湾大学、辅仁大学、淡江大学。1969年她迁居加拿大温哥华,受聘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终身教授。1956年在台北 1978年,听闻中国恢复高考,已在加拿大教书多年的叶嘉莹向中国政府申请回国。一年后,她收到了中国教育部批准回国教书的信,安排她先去北大教学,不久,又应李霁野先生之邀去了南开。1979年起,她每年利用假期回国讲学。2013年,因年老不能再越洋奔波,决定正式回国,定居南开。她一生致力于古典诗词的教学,获得了使古典诗词于当代“再生”的赞誉。在她90岁生日时,国务院前总理温家宝向她发来贺信,温家宝在信中称赞她心灵纯净、志向高尚,诗作给人以力量,“多难、真实和审美的一生将教育后人。”03 一位谦卑若愚的智者 今年12月13日,欧洲管理思想大师查尔斯·汉迪(Charles Handy)在伦敦家中去世,享年92岁。他在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的亦师亦友沃伦·本尼斯对他的评价,可谓十分的精准:如果说彼得·德鲁克使管理登上大雅之堂,汤姆·彼得斯将其推而广之,那么查尔斯·汉迪则赋予了管理所缺失的哲学的优雅和雄辩。查尔斯·汉迪(Charles Handy)(1932-2024),1932年出生于爱尔兰的一个神职家庭,可以说是欧洲最伟大的管理思想大师。英国《金融时报》称他是欧洲屈指可数的“最像管理哲学家”的人,并把他评为仅次于彼得·德鲁克的管理大师。他英国完成大学教育后先后在东南亚和伦敦的壳牌公司工作,并升任高级管理职务。 后进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学习,师从沃伦·被本尼斯等,开始对组织管理及其运作原理产生了兴趣。1967年查尔斯·汉迪返回英国创办了英国首家管理研究生院——伦敦商学院,并成为该学院的全职教授。他以“组织与个人的关系”、“未来工作形态”的新观念而闻名于世,成为继彼得·德鲁克之后在世界上拥有读者最多的管理学权威。查尔斯·汉迪获得13所英国大学名誉博士学位或名誉研究员,从1976年出版《通晓组织》一书开始到目前为止,汉迪已经出版了十几部在大西洋两岸乃至全世界都颇有影响的著作。这些著作包括《管理之神》、《非理性的年代》、《觉醒的年代》、《变动的年代》、《疯狂世纪》、《组织寓言》、《空雨衣》、《突破常规》、《等待山动》《第二曲线》《拥抱不确定》等。当我们都在想这样的人如此了起,听听他自己的自传《你要如何定义自己》中是如何表达的:“我到底想在身后留下什么呢,又为了谁呢?我想留下什么样的个人遗产呢?`不是我的讲演或广播。我知道有关记忆保持力的研究。我知道--当然,我挺伤心--我所说的80%的内容,早在听众们离开房间、关上收音机之前,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也不是我的书。我用了好几个书架放它们,不同语言的每一个版本。我留着它们只是为了参考,为了怀念过去的时光。我叫家人在我过世后,把它们全烧了。那些记录各种荣誉学位或其他奖励的锦旗也都可以扔掉。它们只不过是人生的碎屑。我情愿在我家院子的空地上摆个柴火堆,一把火烧掉我一生的作品,只有家人们站在周围--在英国,这是最接近印第安葬礼的形式了。如果书里的思想真有什么价值,其他人定会将之吸收,纳为己用。我会为此自豪,虽说我从不知道到底哪个观点花落谁家。”“我想重过一回青春年少的日子。在那些宝贵的岁月里,我做得不够。”04 成为一个有质感的人 质感是一个人即始走到生命的终点都不会放弃的东西,质感是一个人虽然历经千回百转,经历岁月风雨,沿华尽去之后都不会褪去的东西,是人生冷暖过后依然纯真的笑容,是世间百态中不变的坚守。
孔夫子是有质感的,所以既可以有“孔子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这样惬意的日常生活,也可以有“朝闻道,夕可死也”这样的坦然。 阳明先生是有质感的,所以既可以忍受穷山恶水的无助岁月,又可以有“此心光明,夫复何求”这样的平静如斯。 德鲁克先生是有质感的,所以才会在纳粹崛起之时,毅然决然不留退路般的与之画清界线,才会在学术前途一片大好之际选择了研究管理,才会将自己的名字用一美金授权给中国北京开创管理学院,也才会在弥留之际说出“我想我这一辈子真的让一些人生活的更好了”这样的遗言。 他们都是突破了小我之人,他们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为万世开太平而努力,他们是孟子笔下的豪杰:“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犹兴”,是孔子笔下的有志之士:“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我们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质感,这样的质感一定不会让你一身的油腻,而是身处市井之中,亦有所不为,是身处万般无奈之际,亦有所坚持。 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人不会有质感,他们只能在随波逐流中放弃自己的灵魂。 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人不会有质感,他们刻意放大的私欲早已无处藏身。 格莱迪斯·麦克格雷女士、叶嘉莹教授、查尔斯·汉迪身上有这样的质感,他们没有因为外部的环境而放弃自我,无论是战争、贫穷甚至死亡,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所以才可以平静如斯,而平静之后,又可以“疯狂的投入能量”,他们不会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取得的任何一点在凡人看来不得了的成绩效而傲慢,他们不管世间喧嚣,坦然就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平静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直到生命的终点。 在这个时候,我想他们也会如阳明先生一样,有一种“此心光明,夫复何言”的质感。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2025年,诸君不妨用心寻找找到自己的归属,那个你愿意面带微笑中倾尽全力,即使遇到再多阻拦也不会停下脚步的归属。 想起许巍的那首歌“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温暖纯真”。 05 结语 想到这里,我拿出勇气告诉这位友人,也许我也有了一点点质感。
我的归属就在这里,无论在过去两年里持续直播“德鲁克早餐会”,还是为教育领域写下的两本《当校长遇见德鲁克》,亦或者是录制“德鲁克四书五课”,不外如是。 当然,这条路很长,长到甚至没有所谓终点,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里程碑,已经录制完成的《做好事确的事-卓有成效的管理者》和即将发布的《机会魔方-创新与企业家精神》就在这里,我愿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或许到了生命的终点,也可能拿更多一点的勇气说出“此心光明,夫复何言”这八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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