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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我正在厨房煮粥，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囡囡啊，清明节要到了，你跟小军回老家看看吧，顺便给你看个东西。"她的语气有点奇怪，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跟小军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最近工作忙。我当时没在意，还笑他说："你一个修空调的，四月份哪来那么多活？" 结果第二天他就发烧了，硬是说自己得了流感。我只好一个人坐大巴去了农村老家。婆婆在村口等我，脸上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时又深了些。
"走，带你去个地方。"她拉着我的手，往村子另一头走。拐过几条土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了。 我抬头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红砖白墙，装了防盗窗，比周围的土房子显眼多了。虽然看得出年头不短，但保养得不错。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粉色的花开得正艳。 "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从楼里出来，手里还牵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小军的房子。"婆婆叹了口气，"那是他前面相过的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结婚前，小军说他是老光棍，从没谈过恋爱。我信了，因为他那木讷的性格，加上在城里修空调的工作，确实像个单身了大半辈子的人。 可眼前这房子，还有那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也看见了我们，脸色一变，赶紧把孩子拉进屋里去了。 "她叫小红，七年前跟小军相过亲。那时候小军刚在城里站稳脚跟，把这房子都盖好了，就想着娶媳妇。"婆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手抖得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后来呢？" "后来发现小红带着个孩子，是别人的。小军不愿意，这事就黄了。可小红说自己无处可去，求着让她住几个月。这一住，就是好几年..."婆婆猛吸了一口烟，"我们也不好意思赶人，毕竟带着个孩子。" 我突然明白小军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了。但还有个问题："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他怕你知道了不嫁给他。你也是二婚，他觉得你能理解他，所以..." 我打断了婆婆的话："所以他就觉得可以骗我？"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吵闹声。小红从屋里冲出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这房子是我家的，你们休想赶我走！" 我冷笑一声："你家的？你有房产证吗？" "我住了这么多年，就是我的！再说了，这孩子..."她突然咬住嘴唇不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怎么了？" 婆婆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囡囡，算了，咱们走吧..." 但我甩开她的手，走到小红面前："你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小红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恨意："这孩子是小军的！当年他不要我们娘俩，现在想赶人，没那么容易！" 我感觉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婆婆赶紧扶住我："她胡说的，那孩子跟小军没关系！" "那验DNA啊！"我冷冷地说。 小红的脸色变了，转身就要跑。我一把拽住她："怎么，怕了？" 她挣扎着要甩开我，我俩扭打起来。婆婆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别打了，别打了！" 正闹着，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小军从车上下来。看见这场面，他脸色煞白。 "你还知道来？"我松开小红，走到他面前，"这房子的事，孩子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低着头不说话。 "说话！"我把包摔在地上。 他终于抬起头："对不起...我、我是怕你知道了会..." "会什么？会不嫁给你是吗？"我冷笑道，"你放心，现在我就去民政局办离婚。" "等等！"小红突然喊道，"我...我承认，孩子不是小军的。我骗了你们这么多年，是我不对。我这就搬走..." 我愣住了，看着她哭着跑进屋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她拖着个行李箱，牵着孩子的手走了。 我们仨就站在院子里，谁都不说话。过了好久，小军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我没理他，转身往村口走。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囡囡，你别走..." 我头也不回地说："放心，我不会离婚。但这房子，必须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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