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音频,在一首音频中读一篇文字) 看 张 据说很多人的朋友圈,都是发给特定的人看的,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好久不发了,一定是因为,那里不再有他想要分享的人,或者你不再是那个他要分享的人。 忽然有点欣赏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八戒好色,好色的八戒本质是对美的不懈追求,从天上追到地下,从天蓬元帅堕落到一头猪,但八戒仍旧乐观,没有明明在天庭却从猪窝里醒来轮回的落差感,明明是天蓬元帅,却忽然成了尘世的畜生,也没有不适应这个身份,而是继续好色。 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期望从那里得到些与众不同的回应。 我说我都生活降级到解决温饱了,当年一起学习的师父们当中,我都不敢提如今的我。 小师父说,我们混成什么样子算是混的好呢? 做方丈,当大和尚,做导师,当领导,或者再低一点,做当家,表面看起来,可能就算是混的好吧。但有时候那股世俗气,互相吹捧,逢迎往来,受用奢侈,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的。我内心深处都丝毫不觉得他们混的有多好。 小师父说,出家人哪里有钱,出家人的钱都是居士供养的,十方来的钱,不分你的我的。人生在世互相帮助而已。贫僧贫僧嘛,穷一点才是我们的本色。出家人太有钱了,基本上都会出现问题,小师父说我为我的贫穷而自豪,都穷习惯了,感觉挺好。 小师父说,住庙,对单费有个标准,不能太低,也不用太高,太高的寺庙,要么很累,要么很攀缘,太低生活用品都没有。 …… 仿佛好久没有和人聊,我对小师父的话心有戚戚然而再同意不过。 小师父说,有时候要借助别人的眼睛来看世界,每个人的经历和视野都不一样,我们看到的事情会局限于我们的视角,挑战自己固有的个性,才有趣。会带来很大的突破,无论是生活还是修行。 小师父是当年一周时间背诵出《金刚经》,不卡壳,不丢字拉字的聪慧人,小师父今年还未满三十。 我在擦楼梯,楼下的一位小师父穿着海青指挥一位居士扫地,小师父指点居士扫,忽然又说,等会儿我来检查。 擦楼梯的我,就看到这样一副近距离无法忽视的画面。 忽然想起当年一位师父呵斥我们,现在的出家人寺院找一帮居士做义工,做饭要居士,扫地要居士,几个人住个庙还不和合,非要一个人一个庙,一个人一个庙吧,一帮居士簇拥,感觉自己像做皇帝。 很多大德们,其实都是自己动手,亲力亲为,个人私事从不假手于人,更别提使唤别人,说佛门这点功德,自己修积都来不及。 忽然想起有关部*门浩浩荡荡的领*导前往寺院视察,其实大家对僧人对寺院都有一个固有的传统常识性认知,前来视察的人也是,即便不信仰,看看寺院的干净与否,看看师父们的精气神,看一看,走一圈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出台越来越多的宗教政策,一条条的禁令和政策,在律法政策之上已经干涉到佛教内部。大抵寺院在潮流趋势下,有去佛甚远的不足,免不了要被外部干涉。 排队吃饭,出班,师父们要绕过那段路,而我嫌弃那段路周遭的不干净,总是刻意逃离队伍,能逃离队伍的地方恰是住在不同区域排班师父们分班离开的门口,门口是空旷的院子,阳光正好,院子干净。 师父们着急回寮,居士们过二堂或者洗碗,满院子寥寥无几的游客,院子忽然空旷安静下来。前所未有的片刻的恣意,立定,享受这短暂的时光,仿佛才真正放松自我。 我仿佛才在着片刻的静谧中将自己融入周遭,体验冬日温暖的阳光,看不远处耸立的高楼,高楼像火柴盒一样,方方正正,呼啸而过的车辆声此起彼伏在不远处的街道,静下心来,纷纷清晰可闻。 我和高楼里的人明明处在同一个时空,却仿佛又不同,雕梁的廊檐和宽阔的院子,哪怕是此刻短暂静谧的时光,是高楼里的那些人所没有的。但我已不再适应挤公交地铁,他们是不是也不会适应这样重复单调的生活。 常常想,时空之外该如何描述这个世界呢? 明明同一个时空,却又不同,似乎时空之外还有纬度,同一个时空,有的人和人终其一生不会遇见,同一个时空,猫狗眼里的世界又不一样,忽然能理解,佛菩萨的世界其实即在同一个时空,只是看不见罢了。那地狱呢? 明明这所寺院,找出值得喜欢的地方屈指可数,但从外踏入时,依然觉得比起街道和外面,安静清凉感扑面而来。 院子里高耸的铁香炉宝鼎,微风吹过挂于木质展板一角小小的风铃,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声音, 没有打扰,那些来自外人或恭敬或打量的眼神加持,此刻唯有我和我周遭的无情物,我仿佛将自己放空了,搁置在这宽阔的茫茫天地间,我们彼此在能量交换,是那棵落了花但仍旧翠绿的桂花树,还是曾被我细数过时日,如今脱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亦或者正午的冬日温暖的阳光,还是这屹立在风雨日晒中的古建筑。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静谧中舒展着自己,没有惊扰。 …… 忽然脚步声近了,捻着佛珠的我知道,身后有人靠近,靠近的分明是个女人,是问路还是攀谈。但我固执地一动不动,甚至内心隐隐地希望不要来打扰我发呆。 师父,这给你。女人果然在我身后出声说道。 是啥?看着居士双手捧着满满的独立包装小袋子给我,我转身问道。 那一刻,内心是排斥的,一是刚吃饱饭,压根不想再入口食物,一是对别人给吃的,莫名排斥。 黄精丸。居士说道。 …… 你可以拿到观堂给师父们啊。我说。 似乎院子里私下接受他人,哪怕这样只是一把的零食,仍然觉得不妥。 师父,我和孩子来寺院,刚好看到你,结个缘。居士一直捧着又虔诚的补充道。 你吃饭了吗?我问,伸手接过。 吃过了,她说。 …… 我内心的排斥一定在语言和态度上展露无疑,居士走远,我又隐隐有点后悔,应该更热情一点,至少是主动接过那份供养,表现的欣喜才是,而那种内心无意间竖起的防备,莫不是自我内心恶念展露,不喜被人打扰也只是自我的一种深刻的我执罢了。 记得当年山上的寺院,从塔下经过,路遇居士,忽然递给我五十块钱,说师父供养你,小沙弥的我说师父不让收钱,你可以放功德箱。 递钱的居士收回钱,转头对身边的人说,看,这才是正法道场。 转身离开,我心想,还好拒绝了,我若接受,会不会被内心贬低我顺带贬低寺院说不是正法道场。 难怪师父们都排班出门,排班出门的队伍整整齐齐,拉长的队伍,无人敢打扰,师父们出门除了排班,从不逗留院子,如今想来,大概也是有渊源的,诸如此刻,你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境界。 …… 第二一二,分享: 我没有被孤独包围 是我圈养了整个孤独 是的,我把它养得很好 我非在对抗孤独 而在持守孤独 我想写一段字 先像海浪的抛起 稍稍沉顿再落下 我与我又做了重逢 湛兮似存 有时候从别人身上能看 到过去的自己 所有的相遇 都是久别的重逢 每次看曾经的日记 都是一场我与我的重逢 …… —文 中 部 分 图 片 仅 作 公 益 分 享 侵 权 联 删— — 往 期 链 接 — —点 | 击 | 关 | 注 | 总 | 有 | 一 | 篇 | 适 | 合 |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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