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即雅努斯;最古老的权势者;吾向前看,向后看,向下看,作为道路和大门之神,,吾计算着那些通过吾门户来来去去的年岁。吾阻塞道路,用雪覆盖田野;吾追逐着野禽离开冰冻的沼泽;吾霜冻使河流在流动中凝固,吾的火焰点亮了人们的壁炉和心灵。
当笔者第一回听美国诗人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的诗作《一月》中的描述,便对这位罗马古神雅努斯(Janus)很是好奇。从诗句中可以看出,雅努斯(Janus)可被视为门神,可被视为时间之神,可被视为“一月”之神。
那么,担任如此多神职的雅努斯(Janus)又是个什么形象呢?
如果你之前便见过雅努斯(Janus),便知道他可能是罗马神话中最好辨认的一位神明。上图便是藏于罗马国家博物馆的雅努斯石像,因为原图并不是很清晰,庆幸的是笔者找到了石像的模型,故而以效果图的形式展现给大家。
从图中便能发现雅努斯(Janus)的特征——双面人。一面为青年肖像,一面为老者肖像。按照西方人的说法一面代表展望未来(青年),一面代表回忆过去(老年)。
但其实不然,例如藏在梵蒂冈博物馆这件雅努斯便是双面均为同一人像。其实,在西方的雅努斯雕像中不仅有双面人像,还有四面人像。甚至,在这些人像中也有一面为男人,另一面则为女人。所以,雅努斯的形象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在不同文化语境下会产生不同的变形,但始终保持着双面或者四面人像的特征。
名称:罗马尼亚壮丽的光谱:雅努斯神庙
外文名称:Speculum Romanae Magnificentiae: Temple of Janus
尺寸:56.2 x 42.6 cm
收藏机构: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名称:雅努斯拱门的视图,前景是牧羊人和山羊
外文名称:View of the Arch of Janus, with shepherds and goats in the foreground
尺寸:36.8 × 48 cm)
收藏机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为何雅努斯的形象会呈现为双面或四面呢?这实际上与其作为罗马门神的身份密切相关。观察雅努斯拱门的结构,我们不难发现,这类拱门通常设计为四拱或单拱,这反映了神像通常一面朝向内部,一面朝向外部,或者四面均朝向外部的形象。
作为门神,雅努斯神庙自然也采用了拱门建筑的风格。雅努斯(Janus)在罗马人心中是起源与过渡之神,掌管着世间所有的门户、道路以及通道,甚至包括时间的起始和变化的起始。因此,罗马人在开展任何活动之前,都会前往雅努斯神庙进行祈祷。例如,每年春天的播种、征战、婚礼等重要时刻。
因此,在进行任何重要活动之前,向雅努斯(Janus)进行祈祷已成为一种传统。然而,随着罗马军事活动的增加,军队在出征前都会穿过雅努斯神庙,以求得战争的胜利。因此,雅努斯神庙敞开的大门逐渐被视为战争的起点。
名称:战争的后果
外文名称:The Consequences of War
作者: 皮埃尔·保罗·鲁本斯
创作时间:1637-1638
尺寸:206cmx342cm
收藏机构: 皮蒂宫
艺术时期:巴洛克时期
在皮埃尔·保罗·鲁本斯这位巴洛克大师描绘战争与动乱的作品中,经常能够看见雅努斯神庙敞开的大门。
例如在《战争的后果》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左侧有一个特别的建筑,人们没办法看清这座建筑的特征,但能看到这个建筑有一扇门已然打开。结合画作之名,大致能够猜到画中的建筑正是“雅努斯神庙”,“雅努斯神庙之门大开”寓意着战争的开始。
战争爆发之际,画面中央呈现的是主角战神玛尔斯(Mars)的形象。这位罗马的战神,手持盾牌与利剑,身披胸甲,头戴头盔,勇猛地冲锋陷阵。其皮肤与斗篷以红色为基调,进一步凸显了他作为罗马战神的显赫身份。
在玛尔斯(Mars)的脚下,摆放着一本书籍与一幅画作。它们象征着在战争的纷扰与暴行中,艺术与文学的被忽视与破坏。
在玛尔斯(Mars)的左侧,罗马爱情女神维纳斯(Venus)——同时也是玛尔斯的情妇——正努力地约束他,以维护和平。她无力地拉扯着玛尔斯的手臂,同时,她那哀怨的表情在无声地恳求玛尔斯停止战斗。
在画面的最右端,复仇女神之一的阿莱克托(Alekto)手持火炬,象征着无休止且无情的愤怒。与阿莱克托相伴的,还有那些口吐瘟疫与恐惧的怪物,它们充斥于天际,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画面的右下方描绘了一群受战争影响的人们,其中包括一位紧紧拥抱着孩子的母亲。还有一位手持鲁特琴的女子,她象征着和谐。然而,混乱将她推倒在地,鲁特琴也随之折断。鲁特琴的损坏象征着战争带来的不和谐。此外,一位建筑师和他的工具也倒在地上,这暗示在战争时期,破坏是普遍现象。
名称:雅努斯神殿
外文名称:Temple of Janus
作者: 皮埃尔·保罗·鲁本斯
创作时间:1634
尺寸:70cmx65.5cm
材质:木板
艺术时期:巴洛克时期
在《雅努斯神殿》这幅作品中,鲁本斯巧妙地运用了“雅努斯神殿”大门的隐喻。画作左侧,以罗马战神为首的一群神祇和怪物正奋力推开“雅努斯神殿”的大门,象征着他们渴望发动战争。相对地,在画面的右侧,以维纳斯为首的女性形象则竭尽全力地试图关闭“雅努斯神殿”的大门,寓意着她们希望终止战争。
《历史托寓画》
The Triumph of History over Time
安东·拉斐尔·门斯
梵蒂冈图书馆藏
尽管雅努斯神庙的大门常被象征着战争的开端与终结,雅努斯的信仰却远不止于此。在门斯的《历史托寓画》中,雅努斯被描绘成一位双面、健硕且风度翩翩的男子。在这幅画作里,雅努斯身着红绿两色的服饰,正向女神讲述历史。
实际上,雅努斯本人象征着所有事物的起源与终结。因此,在门斯的《历史托寓画》中,雅努斯被赋予了历史叙述者的角色。
《为时间起乐舞》
The dance to the music of time
尼古拉斯·普桑 (Nicolas Poussin)
伦敦华莱士收藏馆藏
雅努斯(Janus)象征着所有事物的起源与终结,因此,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雅努斯这里画上句点,同时开启新的篇章。正如尼古拉斯·普桑的画作《为时间起舞》所描绘的那样,年轻人为迎接新的日子而翩翩起舞,而长者则用旋律追忆往昔。正如我们的1月1日,每一个结束都预示着更多新开始的到来。
雅努斯的形象与埃及文化中的衔尾蛇相似,都暗示着起源与终结,一切都在一个新的起点循环。正因如此,在元旦之际,笔者希望通过对雅努斯的介绍来引发读者对时间循环与生命意义的深思。正如衔尾蛇象征着永恒的循环,雅努斯也提醒我们,每一个结束都是新开始的契机。在元旦这一天,我们不仅庆祝新的一年(蛇年)的到来,更是反思过去,展望未来。这种对时间循环的理解,能够帮助我们在面对生活中的挑战时,保持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认识到每一次的结束都是新的机遇的开始。通过对雅努斯的探讨,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时间的本质,从而更加珍惜每一个当下,勇敢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