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怎么来的? 音,是由人心所生发出来的,所以叫“心音”。 但,人心的本质是寂然不动、感而遂涌的。所以“人心清静,不能自动”,倘若人心有所动,这便是感而遂涌(其感非感,乃是虚无精神涌动、神识流动之象),所以言“物使之然也”。(《阴符经》言“心生于物”) 心发于所应之物后,便成了声。所谓声(心声),乃是清净心感物而遂自涌动所成的“形、迹”。 心之与物,彼此感应(此等感应,恒无间断),此为“声相应”(彼此共振,今语谓之“量子纠缠”),应则生变(单相态叠加为多相态)... 何以故? 心与物的感应,是间变无停的,所以心声之发而不能止息,故而成“曲”(故言,曲为心之言),此为“方”。 曲中有序,曲有所折,此为曲中“抑扬”(抑扬顿挫),显于情(凡体谓之“心情”)而谓之“音”(凡一切变化,皆可谓之“音”,何音?情音,乃大道元音之所成也...)。 倘若人与人的心音能比合/比和(人,各有性情,彼此情同,则言比和。如同兄弟姐妹之情,故曰比合,故谓“情同手足”,取比和意),那么彼此就能成为同道好友,所以能在人情世故上显化而成乐和之景,其乐融融是也。天地万民,若是皆能如此情同,则可谓之“乐和天下”。 乐则有舞,舞分文武。 武舞,则取干戚。干为“盾”,戚为“斧”。 文舞,则取羽旄。羽为“雉羽”,旄为“旄牛尾”。 这便是远古圣王之乐(乐舞)。 所以:音由心而生,心因物而动(动即非心,虚无精神涌动而为流识也)。物有所感,声有所应。物之感而无方(无方即大方),声之应而生庆(应则化,而能和,同也,故言“庆”,德合之谓)。 我们讲一个事情,常常是不能用三言两语能讲清的,于是要讲很多话。可是,即使讲了很多话,同样也讲不清楚,因此才嗟叹。嗟叹也不够味,所以才手舞足蹈...于是便和之以八音(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舞以干羽,言之以乐之由生,为人心之有所感也。 人心本清净,物感乃成声。 心之与物,感而不止,乃成音曲。 曲则有情,情和为乐。乐和天下,此谓大同! 人心感于物而应之以声,声变而成方(情曲/情音),然后比合能同,乃能以比音而乐之。然后再配以手舞足蹈的“干戚、羽旄”,所以才说“乐(乐舞)生于音”。(意思就是:人心感于物后,便有了自己的心声、心情、情曲,如果遇到了与自己的心之情曲类同的,彼此就是比和的,所以彼此能和合,乃能成为志同道合的良师益友...) 人心感于物,大体有“哀乐喜怒敬爱”六大类,因其不同,而声变各自成方,所以就有了“噍杀、啴缓、发散、粗厉、直廉、和柔”之异。 只是,人心的本质是至虚至灵、寂然不动的,只是以此六情为体之用。 所以: 物情哀而心有所感的人,其实也是心力枯竭的表现,这样的人在本质上是带有极大“杀意”的。说话的声音是又急又快,而且心思周密,极为细腻。因此,是先杀而后微,应的是“商金·杀气”。 物情乐而心有所感的人,道情大矣。既是生生缓情、端方不苟,也是刚猛粗暴,应的是“角木·生气”。 是以,角木商金本就具备“奇正之理”。 物情喜而心有所感的人,其声发,其情散。 物情怒而心有所感的人,其声粗,其情厉。 物情敬而心有所感的人,其声直,其情廉。 物情爱而心有所感的人,其声和,其情柔。 然此六者,亦皆非本性,都不是清净本体,都不是人心,只能称为是“心识”(惟之以识),乃是清净本心感于物情之后而有所动的心体之用。 人心本清净,未发之中,不偏不倚,虽具足“哀乐喜怒敬爱”之理,却又实无“哀乐喜怒敬爱”可言。此六性者,虽名为六情六性,实为“感而遂涌”之虚无精神/神识流动所成。所以,清净本心乃应之以随物感。既有所感,必有得失,故得以有阴阳顺逆之异。 故,人心之所发,则随之于物而显为“哀乐喜怒敬爱”等六大性情。 所以,人的性情德行,本质上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因为有不同的物与人心相感,所以人才好像有了不同的性情德行。 在现实意义上,一个人的心到底有没有动,其实往往是无法自主的,经常为物境所染着而中发显为人之性情。 因此,如果一个人的欲望太重、情火过旺,那么性情就容易癫狂,就容易失正(失去中正之心)。 正是如此,远古圣王才说要“慎所以感之者”,也就是对于我们人心所感之物不可不慎(放到现代语境中,则是讲究成长环境的重要性。生命成长的环境有邪恶之气,那么人心就容易感染上外物的邪气...所以,历史上便有了“孟母三迁”的故事...所以《论语·里仁篇》讲“择不处仁,焉得知?”...《论语·述而篇》讲“择其善者而从之..”)。 其目的: 就是讲究通过礼来道其坚志(坚志:即“真志”,即“真心”,即“不为物所动,不为境所惑”,“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是也...此为“真志真心”...),因此叫“礼以道其志”。这个,就叫“出于正”(即是出于“一”,出于“正心正念”,道也)。 要讲究通过礼乐文化来教化万民,使万民各得其主(心神当家作主),并和于万民的心声,而万民能不感于邪,因此叫“乐以和其声”。 而政刑,实为治政之辅。自然也要慎于人心所感之者,不能让万民染了邪气。 礼乐如此,则万民同心。既然能同民心,那么自然就不会失了性情之正,因此这就叫“极一”,则天下大治矣。 远古圣王之所以制礼作乐,就是为了“慎人心所感而能同民心”。 然人心感于物,发显为情(人情/心情)而作声出。其声不已,乃成文也,谓之音(曲)。(人心因为感染于外物,所以在心与物交之后就显露出了情感,发则为声。人心不断地与外物相交,所以人的心声是不止的,因为心声不止,所以称为音,称为情曲...) 所以,人心因感物不同(地域性环境之物不同,故而有了“分治”之说,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乃水土有异也,故而须设立“地方性中央管理组织”...),因此民俗歌谣之音、之文、之情...亦有所不同。 一个真正的大治之世,它的政必定是和的。(大君布政/阵,讲究一个“和”字)政和之世,万民心音皆安,皆能和,所以能“乐和天下”。 一个乱世,它的政必定是违背大道的,万民心音皆是怨气横生,怒气不止,这是不和的世道,国家是四分五裂、几近崩溃的。 而一个将亡的大世,万民都将受困于统治者的暴虐性情,荒政残虐、惨无人道,何止是违背大道? 远古圣王所谓的“政”,就是指的“礼乐”,也是指“政刑”。 所以,礼乐崩,即大道崩,即失政/政亡。(皇帝自称为什么?朕!音同...昔始皇帝·祖龙有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倘若能以乐安民,即是“和政”,万民之所感者皆非外邪,自能不受侵蚀。 倘若是怨气以怒,即是“乖政”(失政,违背政和之道)。 倘若是作哀困思,即是“亡政”,乃是作“困兽之争”之政。 观今之万民声音,其政何如? 荒谬!难以启齿之荒谬!!! 民出苟道,失其要旨。所以,此时你能讲什么礼乐?一讲全是错,尽是荒谬之言。如此,哪里有政刑可言?又能谈什么礼乐?无不是“乖政”之说,万民又岂能不戾气横生? 为什么? 苟道之民,感非所感,能无戾乎? 所以远古圣王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严明审令,详察民情心音(严明审察万民的心音),为的就是不要忽视了任何细谨之处。与此同时,天地万民也都要各自自省,端正己心。远古圣王,要谨慎对于万民,不要让万民之所感者是妖风邪气。 因此,“民音”重不重要? 声音之道,与政相通,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庶民之征,不能忽视。不然,古代的“采诗官”一职是干什么的?就是来收集“民音”(民间歌谣等...)的。 远古帝王通过采诗官的汇报工作,从而了解万民的实际性情,以此来辅助国家政/正事。(且看今天的“歌谣”,都是些什么“群魔乱舞”?有没有落到实处?有几次不是唱得比做得好听?口口声声说要让传统文化崛起,莫说其它了,就连传统中医都是处处受制,瞎吗?一讲传统文化,各个不入流的垃圾文化都敢跑出来招摇撞骗...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型文化组织/机构,好些还都是数千年传承,都传了些什么劳什子玩意出来?谈什么历史背景,以道德的名义破坏道德,是某些存在们最拿手的好戏!因为,你们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 所谓“音”,远古圣王制有五音,即:宫、商、角、征(徵)、羽。 宫音:五行属土,主信也 商音:五行属金,主义也 角音:五行属木,主仁也 徵音:五行属火,主礼也 羽音:五行属水,主智也 大多人,目前都知道五音对应着五行,却鲜有人知五音于礼乐政治之道。既然是礼乐天下,五音又岂能仅限于表面的五行分属? 所谓“宫音”,乃是“五声之主”。而余之“商、角、徵、羽”四音,皆是从于宫音而由之所生。所以,“宫音”之象,君也。(所以,那个地方为什么被称为“皇宫”?) 所谓“商音”,五行属金,主义。因其离君近(土生金),直受皇恩,故为“人臣之象”。 所谓“角音”,五行属木,主仁。主(指“五声之主,宫土是也”)虽能生之,但木又克土,彼此难和,故角为“万民之象”。 所谓“徵音”,五行属火,主礼。礼显于事,治事之用,故徵为“事之象”。 所谓“羽音”,五行属水,主智。有智,方能别于物,故羽为“物之象”。 五音若是乱了,会如何? 会失序。 若是失了序,皆是惉懘之音,又岂能协调和同?所以就成了一个不和之政。 那么,如何才能和其声? 所以,这便有了“十二律”,且此“十二律”皆起于“宫”。 宫下生徵,徵上生商,商下生羽,羽上生角。 每一宫(指“九宫的每一宫”...所谓九宫,以九言其极数,故九宫皆为帝王之游宫...),皆各用相应的五音之律(即指“宫下生徵,徵上生商,商下生羽,羽上生角”之道..),至角而为止。只是这“徵羽”之律又长于“宫商”,所以取半律为用。如此,“宫土”必然是最浊的,而“商”“角”“徵”“羽”则次之,皆是次等清明,所以五声之序才能不相乱。 然“宫商角徵羽”又皆各有“君臣民事物”之象,(声音之道通于政治则要)那么君臣民事物之间就要各得其道(意思就是“分治”,即“诸侯之治”,要有地方上的统一管辖..天子之治,是中央集权管理中心,具体情况要按地方的治理来管理...万民们,不要看到最高层下达了什么,就一定认为是什么,还得看地方上的具体情况。若是万民们都要吵吵闹闹,这有什么用呢?所以为什么“木克土、民克君”?这还得看商金之臣们是如何做的,商金省长市长们也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处理,以渐落至实处...)。 而宫商角徵羽等五音之声们,也要从律而不姦(不能冒犯...强行将自己的意志加于万民/他人,这个就叫“强姦/强奸”),不能集体失序/乱了,否则,虽欲强之,亦不可得。也只有如此大治之音,才可以治理细节末节(此谓“治忽”,也就是能“不遗一隅”地治理好每一处地方,此为远古圣王的“大方无隅”之道...)。 任何一个地方: 如果“五音”乱了,那么就会出现“宫荒、商陂、角忧、徵哀、羽危”等五音惉懘的情况。相应地,必然出现“君骄、臣坏、民怨、事勤、财匮”,政道背离乱象必现。 如此,五音迭而相陵(陵者,凌也,相互侵扰),“君臣民事物”皆乱,声音之序安存耶?哪里又谈得上礼乐?更遑论“礼乐天下”? 倘若一宫肆意侵犯他宫(一人精神肆意侵犯他人精神),这叫什么? 这叫“用这一宫的'律’强姦(强姦=强奸,强行冒犯)他宫的'律’”(即是“用自己的道理强加于他人”...这叫强奸,这是霸凌...)。这是此宫不敬他宫,此人不敬他人,叫肆意泛滥,自满而溢失。 政治的得与失,尽系于一政之君王。五声是和是慢(慢:不敬),尽在于“宫”(宫土主君王)。君王若正,那么“臣民事物”无不正。“宫”正,则“商角徵羽”四音无不得其宫序而和。倘若一个君王失了道,那么“臣民事物”又怎么会不违政背德呢? 只是,不得不说的是:五声之所以会失序,是因为感召了“微”。“虚无微妙之积满”,所以会导致五声失序。而这种“微”,常人难以识,常常存于不可见、不可闻之境。所以,远古圣王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因此大君才要通过己身来作乐,通过听乐审音来治理那些微妙难察的邪气(即“上治治国,治国之未病”),所以君王作乐的目的,是要自检,是要检查己身,而不是一味纵情声色于乐。(如果不能理解这段话的意思,那在下解释一下:一国的君王享受歌舞乐色的本意,并非是纵情于靡靡之音,而是通过“乐”来自检,从而了解万民的性情,从而能更好地治政。这个道理看起来有点神话,甚至是荒唐可笑,但君王系于一国国运,本质上确实是可以的,只是一般人不能理解。**还记得在下曾经讲过华严宗初祖杜顺法师是如何帮唐太宗治病的吗?杜顺法师让太宗下令释囚,太宗的病自然就好了...该故事出自《大藏经·史传部·佛祖统纪·第29卷》,有兴趣的读者老师可以自己查阅,或者也可以参看在下曾经发布的内容:课外阅读丨唐太宗“大赦天下”之后,病居然就好了?) 本文结~ 本文作者:@大荒·想我注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