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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秋尽冬生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秋|尽|冬|生 01 其实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头，就像我攒了很多话，却不知该如何去见你一样。 此刻是下午四时，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让我恍然间有种晴暖如春的错觉。 冬日的阳光总让人觉得格外温暖，太阳一出来，好像就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所以我们人类这种趋利避害的本性，就无比贪恋夏天的凉风，冬日的暖阳。 人到中年，虽然不懂老年人晒太阳的意义，却开始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可以闲散地晒太阳，慢悠悠地在时光中度过一日。 我还没有到晒太阳的年纪，却也开始恋旧，喜欢回忆过往。 02 小时候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妈妈把我们从头到脚包成粽子，帽子、围巾、棉袄、棉裤、棉鞋一应俱全，可也抵不住北风和严寒的肆虐。 寒冷入侵偏远的村子、简陋的房子、瘦弱的身体，从毛孔直抵心间。 我的手常长冻疮，至今还有很多隐隐约约的伤疤。 我妈每晚让我用热水泡手，再涂上厚厚的防护油，可也无济于事。 冻疮愈合的时候最难受，痒的钻心，还不能挠。 晚上睡觉时，盖很厚的棉被，脚也还是暖不热。 妈妈说，这妮怕冷，以后读大学了留在南方，就不用受罪了。 那时的我，对于温暖的南方，极为期盼。 可其实那时的冬天也还有很多美好和欢喜。 比如一觉醒来，满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的洁白。 虽然上学多有不便，但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那种简单的快乐，是多少昂贵玩具都带不来的开心。 而且，村子里的雪，很久都不会融化，那件素净的白衣能穿很久。 各家各户的房顶，粗壮的梧桐枝桠，路边枯黄的野草，还有一块一块的麦田。 尤其是背阴处的雪，厚厚的，冻的硬硬的，有些要等到开春了才会完全化掉。 素朴的村子被白雪点缀，红墙、青瓦、白雪交映，呈现出别样的美。 冬日的梦，也是和一场鹅毛大雪的奇妙邂逅。 03 冬日还有很多美好，可以和家人一起围着火炉烤红薯、烤花生，也不怕烫手剥开就往嘴里送。 炭火和柴木烘烤的食物香味，也和过往一样尘封在记忆里。 那时的冬日没有圣诞节，没有平安夜，但有很多传统节日。 先是冬至吃饺子，然后就可以喝香香的腊八粥，之后就是买很多很多年货，为过年做准备。鞭炮、对联、烟花都是冬日最好的点缀。 那时的冬天没有奶茶，没有蜜雪冰城，但有走街串巷售卖冰糖葫芦，总是吸引一堆小孩追着跑。 还有拉着黑乎乎机器打爆米花的老爷爷，也是冬天大家最喜欢的网红，看着电视嚼着爆米花，就是冬天最幸福的娃娃。 那时的冬天很冷，还没有全球回暖的危机，还是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的严寒。 后来读书后，冬天也是极为难熬的，恨不得整日抱着热水袋，试图增加一点温度。以至于整个冬日，人都笨笨的像只小熊，也想做只青蛙，冬眠于温暖的洞里。 04 大学时，我没有如妈妈所愿去南方读书，但也去过几次南方城市。 比如海南，是多少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想，海风虽然治愈，可过于炎热，过于潮湿，湿漉漉的地上爬着不知名的奇怪虫子。 又比如广州，总是突如其来的雨，密集的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灯，行色匆匆的忙碌，让我这个过客迷失了心。 又比如云南，的确处处繁花似锦，温暖如春，农作物都可以一年三次播种三次收获。可过于耀眼的太阳，总让我担心会被晒伤，早晚过大的温差又让我不知该如何穿衣。 地地道道北方人的我早已习惯寒冷的北方，习惯四季轮回的鲜明变化。 毕业后，我在乡镇工作，也经历了几个漫长的冬天，每天都要起很早骑着小电车赶去车站坐车上班，至今仍记得那种彻骨的冷钻心的疼。 天气不好时，也会在单位留宿。四面透风的屋子，开着电热毯开着小太阳睡一整晚，室温依然为0度。 于是便使劲吃东西，试图增加些脂肪好让自己挺过冬天。 05 后来总算回市里上班，不用再遭受路途的严寒。 住的房子没有暖气，冬日总是担心孩子冻着，也是把他包成一个球球。衣服总是用吹风机吹热再给他穿上。 也想尽了取暖的办法，买了暖手宝、毛绒绒的床单被罩。 最喜欢有太阳的日子，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将冰凉的屋子变得暖洋洋。我和稚子坐在阳台上玩游戏，享受这难得的温暖。 2022年，在各种努力下，我搬入新家，从此住上了有暖气的房子。这一年，我已经32岁。 也在很多寒冷中清醒，温暖只有自己给自己才能长久。 虽然很心疼那些暖气费，可还是按时交了。小区的暖气很足，屋里温度一直在25度左右，在家也是单薄衣裤，忽然间觉得整个冬天都变得友善了。 那些曾经买的厚重衣物被罩，都没了用处。 再出太阳，屋里就有点热燥了。可依旧喜欢冬日的太阳，喜欢它对这个冰冷世界的救赎和恩赐。 之前的办公室，总是有很多阳光破窗而出，养的多肉肆无忌惮的汲取阳光，长成大逆不道的模样。 而现在的办公室，完全见不到太阳的影子，只能靠轰轰作响的中央空调取暖。办公室除了一盆绿萝，其他的植物也再没养过。 我也像缺了太阳的植物，再也无法舒展容颜。 06 可冬日，还是有很多触手可及的美好。 冬日肃杀，可也有冷酷的美。它让万物枯萎、凋零、死亡，却在春天绝处逢生。枯败的枝桠在蔚蓝天空下也是独特的风景。 冬日寂静，让人冷静沉思。适合读一本书，静静浮躁的心。还适合像我这样，胡言乱语，胡诌八扯。世界冰冷，而文字本身就是一种温度。 冬日寒冷，却让人更加珍惜难得的温暖。冬日约朋友小聚，来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聚会便更有趣味。 我留了一盏灯，在满城风雪之夜，只要你，带着酒来，不说万水千山，不说相见恨晚。 冬天适合偷懒，应该睡懒觉做长梦，在梦里见到想见的人。这好像给睡懒觉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冬日适合宅家，适合和家人说些暖心的话，一起吃热乎乎的食物。 冬日，猫咪总是格外黏人，常常爬到你身上，寻求想要的温暖和安全。你摸着它们柔软的毛发，会觉得心里软乎乎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治愈和幸福。 冬日美好还有很多，山林广阔漫山遍野都是柴火，梅影横窗清晨折回一枝插瓶，一群人围炉喝酒漫淡诗与梦想。 如今的冬日越发温暖，越发丰盈，糖炒板栗、烤红薯、冰糖葫芦、还有一个个可爱的小橘子，还可以随时吃冰激凌、凉皮。 想要的都拥有了，可我们却再难快乐起来。也许得到的同时，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可我也有那样的贪心，我希望这世间最暖的柴是你，踏雪寻梅是和你一起折回，围炉也不必是一群人，炉火映红脸颊，对望的眼眸星火攒动，是彼此心中最美的诗。 这个冬日，让我们一起等一场冬雪，看天地共白头。 你带着笑向我走来，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The End
给孩子辅导作业，来的稍晚。今天重温旧年文章，岁月不会重来，可文字会带我们穿越时空隧道，重走旧时心路。 晚安，你和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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