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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离婚费一百万。"小敏把离婚协议往我面前一推，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数字上点了点。那是2022年的夏天，格外闷热的下午，茶水间里的空调坏了，我的白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盯着那张纸，喉咙发干："就因为我工作太忙？" "不是工作的事。"她低头玩着手机，语气冷淡，"我遇见更好的人了。" 结婚六年，一起还房贷，攒钱，熬过无数个加班的夜晚。现在她说遇见更好的人了，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简单。 "那个男的是谁？" "张总。"她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得意，"上个月来我们公司投资的那个。开保时捷911的，比你大不了几岁，身价上亿。" 我突然想起上次去她公司接她，看见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搂着她的肩说说笑笑。当时她解释说是客户，我还傻傻地信了。 "一百万，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我苦笑道。 "你不是有套老房子吗？卖了差不多够了。"她看了眼手表，"我约了人，你考虑清楚了告诉我。" 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在老城区，虽然位置不好，但一直舍不得卖。现在她连这个都算计上了。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卖了房子，凑够一百万给她。离婚那天，她穿着香奈儿的裙子，踩着红底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租了个单间，每天在写字楼和出租屋之间两点一线。生活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一年后的春节，我在地铁站看见她。她没化妆，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提着个没牌子的包。看见我时愣了一下，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 "张总呢？"我问。 "他...他结婚了，跟他家里安排的千金小姐。"她擦着眼泪，"结婚前两天才告诉我，说对不起，家里不同意......" 我点点头，准备走。 "等等！"她拉住我的袖子，"我知道错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我、我可以把一百万还给你......" 我甩开她的手："钱呢？" "我...我投资失败了，现在在做保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工资多少？" "前三个月是实习期，只有两千块底薪......" 我笑了："两千块，要还一百万，你打算还五十年？" 地铁到了，人流涌动。我转身要走，她却突然跪了下来："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有人窃窃私语。 我蹲下来，压低声音说："小敏，你记得我们结婚时的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你要的是房子、车子、名牌包，我给不了。但六年前，你说陪我一起奋斗就够了。" 说完，我站起来，走进拥挤的地铁。车门关上的时候，我看见她还跪在站台上。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手机，朋友发来消息：听说你和前妻的视频在抖音上火了？ 我没回复，关掉手机，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开户表，是上周新公司让填的。虽然创业不容易，但至少从今天起，我知道自己为谁拼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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