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日,豐子愷先生的小女兒豐一吟女史走完她以文字奉獻的一生,在上海龍華醫院因病辭世。聞此噩耗,傷心不已。 回想起最早與豐一吟女史神交是1995年歲尾,余主編的《許慎書畫報》刊登了一篇一吟女史為“工人收藏家周熙華書畫展”寫的《前言》短文,自此開始與一吟女史鴻雁往來。 豐一吟致于建華明信片 1996年元旦,一吟女史還寄了一張明信片來,上面圓珠筆寫著:“恭祝于建華先生新春吉祥如意!豐一吟賀。”未久,余還索得了一幅一吟女史的龔定庵詩意的、畫風極似豐子愷先生的漫畫,上面題著兩句龔定庵的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並且署著余之上款:“建華先生雅正。”余後來撰成《豐一吟女史畫作純仿乃父豐子愷先生》一文,收進拙著《近現代名家書畫價值考成》一書。 豐一吟為于建華作畫 1998年10月,一吟女史所著《瀟灑風神·我的父親豐子愷》一書由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到了12月,一吟女史即寄來了一本,並在扉頁上還簽著:“于建華先生指正,豐一吟贈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在收到這冊簽名本的是年冬天,也收到了一冊《胡治均漫畫》(錢君匋署封面),好像是一吟女史推介的。冊上胡先生亦簽了字:“智凱居士指正,戊寅立冬,胡治均。”鈐印“胡治均”和“緣緣堂門人”。“緣緣堂”是豐子愷先生的書齋名。 于建華著作收進豐一吟的畫 翻出一吟女史最後一封來信,是2005年8月1日,這時先師剛去世兩個多月。一吟女史對先師的英年早逝亦有歎息:“洪先生的書法真有活力,令人敬佩。可惜早逝!是否與太忙有關?”信上並告余:“藝林(即弘豐文化藝術有限公司豐子愷藝林)我是每週下午3-6時才在那裏,主要是會會舊朋新友。” 豐一吟送于建華簽名本 “藝林”在上海中山西路520號天山茶城三樓,有次坐車走內環高架,走至中山西路輔路附近,看到了天山茶城“藝林”的招牌,心想,不拘什麼時間,一定抽空去拜謁拜謁,畢竟是豐子愷先生的崇拜者。 自先師見背後,上海對我的吸引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不像先師在的時候,有事冇事兒總是尋個理由往上海跑。先師見背後,即使去到上海,也是辦完該辦的事情,就祗想趕快離開,因為的確已視上海為傷心地了,所以走街訪友的活動幾乎全蠲掉了,“藝林”也就始終沒有去拜謁過,留下了不小的遺憾! 豐子愷與豐一吟在一起 如今一吟女史亦去世了,不知“藝林”今後會是什麼結果?這倒更是愈发關注,並且迫切想去看看了。 豐一吟女史是幸運的,“文革”中雖然父親豐子愷先生被衝擊迫害,子女皆受到牽連,但一吟女史沒有被驅出上海,一直能陪伴著父親,這樣亦就一直能得到乃父的親炙。所以,一吟女史的書畫最得乃父風神的 最為幸運的是,一吟女史得享92歲高壽,而豐子愷先生由於“文革”受迫害虧了身子骨,沒有堅持到“文革”(1968-1976)結束,便於1975年9月駕鶴西去了,祗享了78歲人生的酸甜苦辣。 2022年2月25日於空盦晴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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