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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一次去了路遥墓，而且和去年是同一个时序。路遥依然是四十二岁那么年轻，而我们真正是又老了一些。 死亡，才是永恒。但我们认为他还活着，有呼吸，有思绪，有生命的律动和节拍。那墓前的一棵树，一根草，一朵花，都可以认为是轮回之后的更多的路遥。 陕北渐冷，数九之后就更冷了。路遥衣衫单薄，还停留在多年前的秋天。那是怎样的一个秋天啊，北雁写在穹顶的抒情诗一行行排列，我们去读，无意间，就成了季节的一部分，成了被后来者追忆的一部分。 在路遥路过的地方，我们好奇地去一次次路过，我们崇拜英雄，但不知英雄的辛酸，他深埋在内心洼处的巨大伤口和旷世沉默。文学是愚人的事业，也是举重若轻的事业。如果说神圣，是因为他照耀了我们未曾开启的智慧和前路。 我为你读一首诗吧！在读之前，我介绍我自己，一位来自甘泉县的文学爱好者。我在你写《人生》的地方担任了首届作家协会主席，我知道的很多故事都与你有关。我因你自豪，又在每一次面对你时羞愧难当。 此刻，几只野雀从棱畔下突然惊飞，扑腾腾就去了别处，也把山积攒的寂寞瞬间划开了一道口子。 也许是我们的到来，打破了它们习以为常的安素和平静。 在文学的道路上，谁也帮助不了谁，谁也成为不了谁。但大海茫茫灯塔的一丝微光却可以引领波澜。你在高处，我们有幸仰望过。 我站在侯波主席身后，第二个献花，我突然发现，我们在文学这条路上并不孤单，有一股力量，燃烧得非常快，也可以燃烧足够长的时间。 人生是没有答案的，如果有，就是这一座墓的肃然和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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