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65年5月,我有了命。 1965年5月的一个晚上,在老家大西山上三间草房的北屋,我19岁的母亲在父亲的帮扶下,蹲在了炕根子下…… 随着草房中传出的一声啼哭,我头朝下、脚朝上,被母亲生在了炕根子下。 父母给了我的这个“命”,注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大有”。 擦洗干净后,奶奶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并给我取名“石桩子”,盼我长大后能诚实做人、诚恳做事。 2.1973年2月,我有了名。 1973年2月,8岁的我,肩上没有书包,脚上没有鞋子,光脚走进了羊羔峪村岭根小学的大门。 当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站起来大声向老师报告:“老师,我叫石桩子。”我的回答引来全班同学的一阵大笑。得知我姓王后,老师拽过我的左手,在我左手的手心上写下了我还不认识的两个字,并大声念给我听。 从此,在蹦蹦跳跳又衣不遮体中,我活到了8岁,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有了命,有了名,为改变命运,为拥有一个粮食本,我开始忍饥挨饿刻苦读书。 3.1983年7月,我有粮食本了。 从羊羔峪小学到沟门子中学,从沟门子中学到半壁山中学,从半壁山中学到兴隆一中,为拥有一个粮食本,我刻苦读书,终于迎来了可以改变命运的考试——高考。 然而,1983年7月的高考,我只考了404.3分,遗憾地没有达到当年的大专录取分数线,最后,学非所愿地去了承德农业学校。尽管农校是一所地属中专,但我依然因此有了粮食本,并吃上了皇粮。 1985年7月,从农校毕业后,我心中的梦想不灭,我梦想娶个媳妇。 4.1988年2月,我有媳妇了。 1988年2月,我的恋人走出西沟,爬上大西山,在我老家的三间草房里做了我的新娘。至此,我娶上了媳妇。 有了媳妇,我想走进大学校园,哪怕读个大专。 5.1988年9月,我终于走进了大学校园。 1988年9月,通过成人高考,我扔下新婚妻子,忐忑而激动地走进了河北教育学院的大门。 1990年7月,从河北教育学院毕业,我终于拥有大专学历了。 有了大专学历,我还想当爸爸。 6.1990年10月,我当爸爸了。 1990年10月,在安子岭乡政府宿舍的半截炕上,经过几番阵痛,我亲爱的媳妇拼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生出了我们的儿子。至此,我有儿子了,我当爸爸了。 即便当了爸爸,我心中的读研梦想依然不灭。为实现梦想,我报考了英语自学考试。 7.1994年10月,我拥有了英语自学考试大专学历证书。 经过几年的刻苦自学,1994年10月,我拥有了英语自考大专学历。 不要小看这个英语自考,可以肯定地说,没有我对英语的坚持自学,就不会有我后来的三个“拥有”。有了英语的基础,读研的梦想越发强烈。 8.2002年7月,我拥有了研究生学历。 1999年9月,在我媳妇的包容、支持和鼓励下,通过全国统考,早已过而立之年的我,扔下他们母子二人,从半壁山镇中学出发,只身来到北京师范大学,开启了期盼已久的研究生学习生活。 2002年7月,研究生毕业后,我入职国内教育出版龙头企业,实现了从教书育人到出版育人的转变。 在北京工作后,我想要有个家,一个在北京不大不小的家。 9.2006年9月,我们在北京有家了。 2006年9月,我们借遍了所有亲戚和要好的同学,外加银行贷款和自己手头的那点积蓄,在北京买了房。至此,万家灯火中的北京城里,终于也有我们的一盏灯了,我们在北京有家了。 安居才能乐业,而乐业不是躺平。虽然已知天命,但我却梦想拥有正高职称。 10.2022年10月,我终于拥有正高职称了。 2016年9月,已知天命的我,积累了一定的科研成果,具备了参评正高的资格。与不是博士就是博士后的参评人员一组,我战战兢兢又诚诚恳恳地走进了答辩室…… 第一次答辩,我虔诚而紧张,整个答辩过程,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坐在我左右两边的专家评委。我用“撸起袖子加油干”之豪言壮语结束了第一次的答辩。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真的就要“撸起袖子加油干”了六、七年,才最终圆梦正高。 2022年金秋10月,就在党的二十大开幕前夕,57岁的我,满怀信心地第七次走进那间答辩室,第七次参加正高职称的答辩。 七年逐梦奔跑向上走,不停歇,我终于获得了评委的肯定,终于拥有了正高职称,实现了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梦想…… 我们最先拥有的是“命”,最后失去的也是“命”。尽管不到半年我就退休了,但不管是退休前的这几个月,还是退休后的那几十年,我依然要为“有健康”“有快乐”“有兴趣”而活着。 尽管所有的“拥有”都将化为“乌有”,但是只有“拥有”,才是生命的价值;只有“拥有”,才是活着的内容。也只有当我们渴望拥有时,我们的生命才会有意义,我们的生活才变得丰富而充实。 各位条友,我的“拥有”是小有,您的“拥有”才是大有。欢迎在评论区留下您的大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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