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们将开启新的篇章,为大家提供更好的优质内容与服务。在此,由衷感谢一直关注和支持我们的武友,武宗祝大家:身若游龙康,虎步迈前程;财如巨浪涌,功业马到成;儿孙平安孝,满堂笑开颜! 北海之滨,有一座巍峨高山,终年冰雪覆盖,狂风如刀,呼啸不绝。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岩洞之中,隐居着一位青年剑客。 这位青年剑客已在此地度过了七个春秋。前四年,他拜在一位高人门下,勤修武艺。因他拜师前便有些许武学根基,加之勤勉不懈,四年间武功大进,成为师父最为得意的弟子。第四年的夏日,师父召集众徒,宣布自己决定归隐海外,不再涉足中原武林之事。众弟子议论纷纷,随后各自收拾行囊,盘算着下山后的前程,一一拜别师父,各奔东西。唯有这位青年剑客,心怀天下,立志为苍生除暴安良,自觉武功尚浅,不足以面对山下那纷繁复杂的世界。他辗转反侧,终在众人离去后的一个黄昏,长跪于师父洞府之前,恳求留下,继续修炼。师父默然不语,夜色渐浓,沉寂笼罩着整个岩洞,直至天将破晓,师父方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唉,我于中原收徒数十载,未曾遇得可造之材,本欲就此远遁海外。不料临行之际,竟能遇见一位有心之人。也罢,本门剑谱与秘图,我便不带走了。你且进来吧。”言罢,师父领他步入洞府深处,自一条石缝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布包。师父将布包置于桌上,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方将布包交予他手,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本门第二十六代传人。此中乃本门镇山之宝——剑谱,从不轻易示人。我见你慧根深厚,可堪传授,便交予你手。我离去之后,你需勤加练习。以你的天资,少则两年,多则四载,必有所成。至于这布包反面,藏有一幅本门祖传秘图,你需仔细参详。若你命中有缘,能悟出历代师祖未曾解开的秘密,便能寻得一把上古神兵。那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方配得上本门传人的身份。”“时辰已至,你我师徒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本门在此地的未来,便全仗你了。”言毕,师父起身,头也不回地步入洞外,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青年剑客惊愕之余,欲呼挽留,却见师父身影已隐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唯余狂风呼啸,似乎也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此后的三年间,青年剑客谨遵师训,独自在山上苦练不辍。他每日五更即起,攀上山巅雪地,打坐运气,腾跃如飞。上午则奔行十里,至山下村落替人劳作,赚取微薄的酬劳,以维持生计。午后归来,他便在山洞中苦练剑法。夜幕降临,他则在微弱的油灯下,反复研读剑谱,揣摩秘图。有时冬夜奇寒,兽皮难挡,他便大吼一声,挺身出洞,于疾风大雪中演练本门武功,直至忘却寒冷,达到天人合一之境。三年光阴转瞬即逝,青年剑客已将剑谱中的招式练得炉火纯青。他施展剑法时,招招连贯,一气呵成。他自信,若与人对敌,这如长江大海般连绵不绝的剑势,足以令任何高手陷入严密防守之中。待到将敌人压制至极致之时,剑谱中的最后一招便如破晓之光,骤然出手。这一招需纵身而起,借下坠之力直指对方要害,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接。由下而上的抵抗,自然吃亏不少,故而即便对手功力高于自己,亦难逃一败。剑法大成之日,青年剑客对那幅秘图亦有了顿悟。他大胆推测,秘图上那四幅不连续的小画,实则暗含四件要事。若简化成四句口诀,便是:青年剑客封好洞门,贴身带着剑谱与秘图,孤身踏入邻近的大沙漠,开始了漫漫寻宝之旅。半年时光匆匆而过,青年剑客几乎踏遍了沙漠的每一个角落。最终,他流落到了大漠西南部的一片荒凉之地。这里人迹罕至,地面起伏不定,凹处尽是结晶的盐粒,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目的白光。不久,青年剑客饮水告罄,在干渴的折磨下,他意识模糊地爬过一座座碎石剥落的小丘。当他终于在一座丘顶发现前方凹地中有一泓清泉时,他不顾一切地跌跌撞撞奔去,已无暇分辨那究竟是真实还是海市蜃楼。幸运的是,那泉水确是真实存在。它静静地躺在裸岩黄沙之中,呈一弯新月之形。泉水旁垂杨依依,柽柳丛生,野花盛开,香气扑鼻。青年剑客仆倒在岸边,大口痛饮,惊起一群水鸟,振翅高飞,绕着小湖盘旋不止。饮足水后,青年剑客体温渐降,意识慢慢恢复,疲倦也随之袭来。他满足地躺在枣椰树的阴影下,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无云的蓝天正渐渐转暗,苍穹之下,沙漠之中,青年剑客深感身为剑客的孤独与寂寞。他站起身,回头望向这片凹地的边缘。暮色中,新月形的水面被沙漠的晚风吹起阵阵涟漪,四周皆是绵延不绝的巨大沙丘。西方的沙丘在夕阳的逆光下轮廓模糊,层层叠叠,一望无垠。眼前起伏的沙漠,让青年剑客不禁想起了东方海滨的老家,以及儿时的生活。他轻轻点头,无限感慨地自言自语道:话未说完,他突然打住,转身再次端详那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新月形湖水。双膝一屈,他跪倒在逐渐闪亮的繁星下,余温犹存的黄沙之上。灵光乍现,青年剑客恍然大悟,秘图上“海中捞月”一句,或许并非字面上的大海或大湖中的月形岛屿,而是指瀚海大沙漠中这处充满鸟语花香的月形湖泊!他背出秘图口诀的后两句,猛然抬头,只见群星璀璨,天色已近全黑。他试图回想起今天是何日,却徒劳无功,奔波太久,连日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但他心中明白,这定是最后的关键。“三五之夜”自是指十五月圆的晚上,那么秘图后两句话的意思,是否即将揭晓,全看今日是何日期了。青年剑客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悄悄回到湖边。凭他的武功,轻易便捉住了一只栖息在水旁的灰雁。他杀死这只鸟,以其为晚餐,然后坐在冰冷的沙地上,仰望天际。月亮渐渐升起,青年剑客发现这天的月亮尚不到上弦,只亮了小半边。起初他有些失望,这意味着他必须在湖边守候数日,方能揭晓谜底。然而,当他低头望向月下的湖水时,却惊喜地发现,自己或许好运连连。原来,青年剑客此刻正站在湖的东北岸,从他所处的位置望去,新月与湖的形状竟极为相似,连两端弯曲的角度都分毫不差。沙漠中干燥澄明的空气,使新月清晰可见,连蟾宫中的玉兔也露出了一小部分。青年剑客恍然大悟,秘图中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便是月圆之夜,以月中玉兔的耳朵为标点,投映在新月形湖泊附近相对的地方!他兴奋地在湖边大呼狂奔,惊起苇丛中露宿的水鸟,也搅动了月光下氤氲的花香。接下来的几日里,青年剑客在月形湖泊的两个尖角间用石块堆出一条圆弧,模拟满月之形。又在湖岸相当于月中玉兔的位置逐日放置石头作为标记。白天他打猎采果,补充粮食;夜晚则对着日渐圆满的月亮修正石块,一心等待着那决定性的夜晚。终于,月亮圆了。这晚,湖边的景色格外美丽。上半夜,微风吹动草木,发出细碎的声音;沙地上树影摇曳,水面银光闪烁。夜深之后,风静下来,月光轻柔地洒满湖区,树叶停止摇摆,一切安详和平。这里虽是沙漠中唯一的绿洲,但湖盆边缘之外,仍是荒旱严酷的沙漠。青年剑客拿起这几日做成的简陋工具,开始挖掘。他选定了两个位置,分别是玉兔两只耳朵所指向的、满月时月亮形状区域里最外缘的一点。他相信,与月亮的盈亏相比,这两点是地上月圈中唯一在三五月圆之夜才被纳入范围的地方,必然有着特殊的意义。玉兔右耳所指之处,地下的沙是湿的,再挖下去便冒出了水。青年剑客继续挖了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于是他爬出沙坑,用尽全身力气,向另一个标记点挖去。这次情况截然不同。移去许多干沙后,地下露出了一片岩石。青年剑客的工具无法挖破石层,只得扩大坑底,寻找岩石的边缘。突然,他发现靠月圈内侧的石头边缘垂直向下,极为平整,像是曾被削砍打磨过,绝非天然形成。他大喜过望,双手不由自主地猛力一按,一条直角的长形石缘应手而落,底下是一个凹槽,槽里露出一片浅色的丝织品。青年剑客颤抖着双手想去揭开丝绸,但刚一触碰,绸缎便碎成了细粉,在不知何时又刮起的夜风里满天飞舞。他明白,这定是埋藏了千百年的古物,才会形犹存而质已灭。他屏息等待,绢灰散尽之后,曙色之中,青年剑客看见石槽里躺着一柄形式古朴的长剑。青年剑客正心诚意,恭恭敬敬地向古剑跪拜行礼,然后双手慎重地将剑连鞘拿起,对着沙漠的朝阳,缓缓拔剑出鞘。古剑色呈灰黑,质朴厚重,给人以大巧若拙之感。近剑柄处有两个看不懂的古字,想必是这把剑的名字。青年剑客持剑面东而立,按照师传的心法,抱元守一,敛气凝神,然后大喝一声,施展出本门剑法,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有了这把上古神兵在手,青年剑客觉得练起剑法来格外顺畅,每招每式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头到尾,犹如江水归海,奔流不息。当他纵身而起,使出最后一招时,仿佛感到古剑与自己已合为一体,本门武学的精粹尽在于此。次日清晨,青年剑客向这片小小的绿洲告别。这是他与不知多少年前那位埋剑的师祖共享的秘密。虽然停留不足半月,他却已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生出了深厚的感情。青年剑客依依惜别,将秘图放入石槽,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又将沙子堆回去。他又到新月形的湖中沐浴干净,才整装出发。两个月后,青年剑客踏入了中原大地。一路上,他从荒无人烟的沙漠,穿越半干的草原,进入了城廓林立、农田遍野的文明区域;从仅有风啸沙吟的旷野,经过牛鸣马嘶的牧地,到达了人声鼎沸的城市;也从被赤裸的自然法则支配的化外之地,逐步走入了那弱肉强食、优胜劣败的本质之外,披着愈来愈厚伪善外衣的十丈红尘。青年剑客深知,这是他一展抱负、行侠仗义的地方。起初,他抱定多用耳少开口的原则,一边四处替人做零工,一边聆听人们的倾诉。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外号叫做“中州毒龙”的恶霸,最常成为受欺压的善良百姓口中痛苦的来源。青年剑客每听完这样的诉苦与叹息,都会将其记在一本簿子里。一日夜晚,他在小客栈的油灯下翻阅簿中记录的中州毒龙的恶行劣迹后,决定是时候行动了。他拔出古剑,细细地上油擦拭,准备手持这把上古神器,诛尽天下恶徒。又过了几日,一个残月将沉的晚上,四更时分,青年剑客准时找上了中州毒龙的老巢——飞龙山庄。他全然未将山庄四周的暗桩放在眼里,在几声由远而近的惨叫后,几个起落间,便气定神闲地傲然站在了山庄前宽敞的院落中央。院子四周高挂的风灯在他身边投下一圈放射状的淡影。山庄内杀气猛然高涨,各处黑影晃动。突然,几个劲装大汉从青年剑客背后的方向飞身扑出,大刀花枪齐上,一言不发地纷纷向他砍去。青年剑客不慌不忙地挥动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转过身来,几下便将几条大汉刺倒在地。四周人影暂退,杀气却更加浓厚。突然,山庄正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二十几人一言不发地鱼贯走出,分列两旁站定。最后,一个身披斗篷、又矮又胖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灯影之中,看不清面目,却自有一股吓人的威风。中年汉子沉声道:“阁下留书挑衅,又果然单身赴约,在下十分敬佩。但不知阁下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青年剑客右手抛掉平常使用的普通青钢长剑,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册,握在手中扬了扬。中州毒龙的手下纷纷侧身闪避,只有中州毒龙屹立不动。青年剑客不屑地笑道:“我有所不为,所为则必有缘故。簿子里记的事,我会在你的坟前烧给你看。”中州毒龙右手一抬,旁边立刻有人为他解下斗篷,捧上大刀。他拔刀在手,突然骂出一连串的脏话,大刀跟着挥出,这是他使敌手分神的典型打法。青年剑客对此却早已洞悉,在中州毒龙拔刀的同时,古剑出鞘,以先于对方毫厘的时机出招,抢到了先机。他的剑法迅如奔雷,迫使中州毒龙一上来就处于守势。青年剑客愈打愈顺,剑势如行云流水,前一招尚未用老,后一招便已递出。中州毒龙忙于应接,两次不得不以刀架剑,大犯高手过招之忌。青年剑客心中暗自得意,缜密的战略与奇奥的剑法让他信心倍增。然而,在刀剑两次碰撞之后,他也对中州毒龙的大刀仍然完整无损起了一丝疑念。但剑势一动,双方又是以快打快,他实在无暇细想。不久,中州毒龙的刀法渐呈支绌,青年剑客乘机大喝一声,猛然纵身而起,使出本门剑法的最后一招。这一招如破晓之光,骤然出手,直指中州毒龙的要害。中州毒龙大惊失色,感到头顶上无比的压力从天而降,四周已无处可避。绝望之下,他只得凝聚全身功力,单刀平举上架,作困兽之斗。一声奇大无比的金铁交鸣响过,两条人影倏然分开。中州毒龙如断线风筝般重重摔倒在地,只抽动了两下便不再挣扎。而青年剑客则鲜血染红了大半段右边的袖子,虽然他已握不住古剑,但总算躲过杀劫,挺立未倒。四下里出现一阵短暂的寂静。月沉星暗,一只受到惊吓的燕子冲天飞起,凄凉的叫声只发出第一个音,就被同时发自院落各地、如海涛一般的欢呼声淹没。中州毒龙的几个亲信从惊愕中醒转,连忙跑来为他裹伤、拾回大刀。他也很快被潮涌而来的谀辞包围,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斗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然而,在这雷动的欢声中,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倒地声。青年剑客仰天倒下,死在了干硬的黄土地上。他的前额上有一条又横又深的伤口,鲜血之外,可以看见白色的颅骨和脑浆。他右手还紧紧握着半截断掉的古剑,剑尖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中州毒龙的另一些手下逐渐围聚在青年剑客尸体四周。一个花白胡须、干瘦矮小的老头首先弯下身去检查。他费力地扳开青年剑客右手手指,抽出断掉的古剑。正要把断剑随手放在地上时,却在接近剑柄的地方发现两个篆字。老头子眯着眼睛看清这两个字,不觉发出“哎呀”一声,立刻提着断剑跑到中州毒龙面前。几个亲信纷纷让开,老头子双掌捧上断剑,恭敬地对中州毒龙说:“庄主请看,这剑柄上的两个古字,是'径路’呀!”“古者,匈奴单于有宝剑,其名'径路’,后于大漠中为汉人得之,即潜隐不现。这把剑,大概就是那把'径路’了。它可是秦、汉之间的古物啊!”老头子解释道。旁边随即有人接道:“当家的武功高强,天生神力,什么宝刀古剑,还不是一砍就断……”中州毒龙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低头细看了一会断剑,忽然仰天狂笑。笑声穿透晨曦,使其他的人语全部停止。笑完之后,中州毒龙伸出左手拍拍老头的肩膀,拉过他来,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师爷,没事啦。这小子的武功真不差,能找到这把剑,更算他有心。只是他忘记了,一千多年以来,冶铁炼钢的技术进步了多少。这把古剑虽锋利,却也抵不过我这柄宝刀的坚韧。哼,到头来,还是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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