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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苏中农村过大年
作者：张志平
一路顺畅奔泰兴 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会到湖南以外的乡下过大年。而蛇年春节，我却真真切切地在江苏省泰兴市亲家母所在的农村过了一个别样风情的热闹年。 龙年农历腊月二十九早晨8点18分，儿子开车载着我和老伴及儿媳、孙女离开上海，前往近200公里外的江苏中部的泰兴市广陵镇过年。那是儿媳的家乡。她的妈妈带着一个外孙住在那里。陪甚是孤寂的亲家母过年，当在情理之中。 全程几乎都为高速公路，宽阔的6车道车辆极少。车行两个多小时后，便顺畅到达目的地。 苏中的农村一马平川，寥阔的农田上泛着绿意的麦苗一望无际。村舍呈一字型延伸，均为两至三层小楼。与湖南农舍大相径庭的是，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偌大的院子。院门上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两旁立柱上或镌刻着永久的楹联，或新近张贴的春联。院子的一侧大多建有厨房、餐厅和储藏室，另一侧可以停车。晚上大铁门一关，躲进小楼成一统，绝对安全无虞。
亲家的房子是一座3层楼，足有400多平方米。平时亲家带着孙子生活在一楼。三楼没有装修。鲜少住人的二楼，被亲家母打扫得干干净净，床单被褥已铺设整齐。4个房间及客厅、卫生间足够我们舒适。 儿媳是厨艺里手，而且勤快，做一顿年夜饭于她不过小菜一碟。 正当我们喝着剑南春，大快朵颐满桌佳肴时，乡邻陆陆续续不请自来了好几位，大方得体和我们一起享用着丰盛的年夜饭。这自然更增添了喜庆祥和热闹团圆气氛。两瓶美酒在海阔天空的闲聊和微醺中告罄。 入夜，太阳能路灯发散出格外迷人的光彩。穿着崭新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在院门外追逐疯闹。大人们或欣赏春节晚会，或相邀玩耍扑克。令我很为惊奇的是，这里的人们从来不打麻将。在全民皆麻时代，这厢堪称一方净土，民风古朴。
当春节晚会上新年钟声响起之时，四乡八里的夜空便灿烂起来。其燃放烟花的密度与时长是岳阳渔火季望尘莫及的。我有心记住，烟花璀璨的时长达一刻钟之久。试想，这十几分钟的眼花缭乱，需要多少人民币来支撑啊。从中我窥见了苏中农村的富足。
印象特别深刻的习俗是，这里的小孩除夕之夜是不送恭喜的。而是在大年初一这天，各家除留一人守家招待拜年者外，小孩子由大人带着挨家挨户送恭喜拜年。我家孙女也入乡随俗，手提一个红布袋，跟在他爸妈后面屁颠屁颠地去送恭喜。末了提回来半袋子各式糖果糕点。不太抽烟的儿子则高兴地接收了包括中华和九五之尊品牌的高档香烟30支。儿子拍照留存后说，这反映了本地老百姓的消费水平。我窃喜，儿子欣然融入了他的第二故乡。 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停着一两台小车，“回家过年”的约定俗成，让平日里略显冷清的乡村顿时热闹了许多。 大年初一之后，久违的乡亲们开启了相互吃请的模式。我随儿子已作客两家了。
亲家所在的张家庄村，村人大都姓张，沾亲带故，往来更为亲密。我们昨晚全家7人被悉数邀去做客，而主厨的竟是我勤快的儿媳。主人似乎想倾尽所有招待来宾。我吃到了平生从未享用过的梅花鹿肉（家养的）。主人说，这属于补品，特别大补老人。他给我夹了一块又一块。 这顿晚餐摆了两桌，一桌男子汉，一桌妇女、儿童。双沟美酒喝了6瓶。我真佩服这些高大威猛帅气的苏中男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连内向的老伴都说，这顿饭给她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在那种场合，一向忌讳儿子豪饮的她，也似乎陶醉在那种氛围中。 苏中农家的年还在继续。今天中午亲家也摆了两桌宴席、近20种菜品以回馈乡亲。 苏中乡下过年真有味。似乎，我也乐不思上海、乐不思岳阳了。
作者简介 图片：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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