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2739期 文字 |陈赫 图|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我忽然有些怀念那天的日光 金黄色的开头,泛红式的结尾 所有的来人都叫送行 所有的拍肩,都叫叮嘱 一如在父母凝视下 ——我胸前,那朵大红花 竟也,有了凌寒怒放的念头 鼓声震天响。我们在操场 用一首军歌壮胆 ——不,也许是抒情 那时我们的嗓门没有多大 喊一声爹娘,可能 还到不了……他们耳中 只有一身没有军衔的迷彩服 与日光的反射成了正比 还不成熟的军礼,要敬 眼眶中打转的东西,要藏 武装部墙角的数枝梅,此刻 是否已有了暗香?要问 一句登车,多像是一纸军令 在我那楼高不过二层的家乡里 黄土路多褶皱啊 皱纹又多贴脸 车窗外。我那长发的兄弟 搀扶起了父母 他们冲我喊着,那追不上车速的话语 我以寸头的后脑勺回应 并把它翻译成了一个名字 ……许三多。 崇山峻岭,更像是敌军的布阵 河水不谈清澈,便只有刺骨可言 我在茫茫林海中 寻找十二月的归属 以一场百公里的拉练,为雪花落地 安排着合适的理由 大地上的点位,与东方既白同时展开 阳光不愿露脸 任迷彩长龙依次吐信 紧急避险、潜伏伪装、通过染毒地段 战场救护、宿营野炊…… 这些听闻的名词,一旦相遇 那一声高昂的军歌,在口中 便不敢融化 ——只有凝结,午夜不眠的 那种凝结 有一年的拉练,从我家乡路过 星垂平野,我又踏上了登车之地 耳侧仿佛还有父母叮嘱的阵痛 ——不可当归,不可远游 眼前一路宽阔 左是孤月,右则大江 彼时我有登高的冲动 想看看那年近花甲的将军 那十八九岁的新战士 谁更像一只麻雀?虽小 却在强军路上,添柴,加火 我也登高的私心啊 更想看看……入伍两年的我 是否第一次在十二月 拥有一身金黄? 坚硬的毛笔……金色的墨 有那么一丝颤抖的手 扶起了我 塌了许多年的脊背 挺直后。我闻得见这清秋的天气 让人有快走的念头,第一次 感到膝盖如此柔软 ——在这上千个墓碑前 男儿有泪。并以跪姿,为你们描摹 一整天时间,我的流动之地 讲着不同的故事 褪色的五角星也听着,记着 在那个血与火的年代里 刀光不会关照二十岁的年纪 而一片落叶如果飘零时 无人知晓——该怎样,归根 满目的沟沟壑壑啊,颗粒寸土 早已遍布其中,如那浑身晒掉的皮 一把铁做的刷子 就这么来来回回磨着,擦着 我的手应该再轻一些吧 毕竟还有那么多,连名字 都没有留下的……“革命烈士”碑 十月天高,夜深的迟些 晚点名。总在我脱下军装之后 当我不再有 那么敏感的答到意识时 仍看见他们,拿起手榴弹扔向远处 砰……就这么一声 就那么,几千个“到” 震耳,欲聋, 颗粒,不剩。 马蹄声逐个淹没在雪里 听不见回音 她们就一遍遍复习着 红装褪色为武装的样子 像冰的冷峻贴合上肌肤 唯有刀割般的阵痛 能与大地一起喊出 这些,十八岁的名字 白色的旷野 占据了整个眼眸 在高原之上,早就,习以为常 头疼与刺骨向来并行 不分昼夜,不分彼此 正如那些拉紧的手 一双又一双 围成了祖国的屏障 不离片刻,不离分毫 脚下。是深不可测的积聚 厚厚的棉衣里 她们已经裹紧地,忘了 什么是流光溢彩 而那些步子最为真实啊 ——有人从冰面爬起 有人在缺氧中向前 有人翻越达坂之后 默默,记录下泪水的温度 却没有人选择退后,一尺 半分 可雪山曾见证啊…… 当寒风中界碑又一次 被重新描绘、重新亲吻 宣誓的句子也重新响起: ——带吴钩,也有女儿身。 关山五十州,一州一木兰 海水打湿在甲板之上 只有瞬间的停留 便被灼热炙烤为虚无 像这驾驶舱内,五十多度的气温 无差别地攻击着沙滩、贝壳 和一身身亭亭玉立 一个个斗志昂扬 沙砾从眼中磨出泪水 汗水接续 两种极限相交于海训场 一朵朵玫瑰 却一定要在七月 绽放出铿锵 粘稠的风 伴着一层层褪掉的皮 日光大如斗时,她们脸上的坚毅 又加重了几分 铁甲在海上飞驰而过 暗潮涌动里—— 限制路驾驶、战斗队形变换、突击上陆 已化作身后的浪花 一朵朵,香味扑鼻,娇艳 欲滴成感动 七月盛夏,月光记录过 深海与浅海的差别 那是一条泛白的路 男兵走过……女兵有何不可? 那是喷水推进器射出的浪花 你们伸手触摸过 我们。也能握成动力 轰鸣声中 铁甲洪流一一开出了绚丽 多像是木兰,已经纵身上马 已经纵马,长歌 雪花在九月 便汇聚成冲锋的号角 并以此来佐证,昆仑山的冬季 需要更多的耳聪目明 沙场战鼓擂响,女伞兵们 越过大雁的头顶 在比它们更高的地方 选择成为伞花的种植者 早于头痛、胸闷、恶心的感受 是一朵雪莲 尚未绽放的暖意 在这里,人们总是习惯 说起男儿的身躯 以及怎样的脊梁 方能征服四千米的缺氧? 而雄浑与冷峻中,我的目光 随着火炉移动 却望见……更多的巾帼 机舱内,第一次高空跳伞 风急天高。微笑夹杂着汗水 驱走了最后一丝恐惧 一声令下 似战机的轰鸣戛然而止 继而朵朵洁白的伞花 ——在天空,雕琢成了羽毛 两分钟后。所有的玫瑰 都在大地怒放,一时绚丽 逊得夕阳不敢泛红 二十岁这一年,她们会说起 无数次的千米高空 无数次的铁翼飞旋 还有那纬度之上的视野—— 看不到任何一朵花的垂首 只有投放员下达口的令,最为清晰: “跳! 跳! 跳!” 夕阳的光线,慢慢没入海平面 黄昏卷集着静谧 在哨所的仲夏,如期而至 这本是花季少女的普通一天 只是苦涩之味 ——容易被人察觉 像那南海的汽笛,西沙的风浪 一个响声刺耳,一个鼾声如雷 都显得,与她们一般娴熟 接近天涯海角 高温、高湿、高盐的环境中 纵使铁骨也能磨断几分 可有一朵朵花儿,就着烈日 拔地而起。任捶打声大过青春 暴晒声浸透岁月 依然向上昂首 直到“太阳花”的名字 谁也无法忽视 守卫的丰碑,壮烈,雄浑 矗立成一道脊梁 夜在台风的袭击中到来 狂虐如怒,暴雨似刀 那些略显柔弱的身影 只能一个个捆在一起,向机房挪步 窗上的玻璃碎裂,设备飘摇 有人用床板堵住风的口舌 再用身体抵住床板 以孱弱之力抵御住数段倾颓 晃动的剧烈,不能使她们退缩半分 ——这些脚下没有铅的人 千斤的重力都源于穹顶 而穹顶之上,从来,都是祖国 那一夜,终究漫长了一些 到天明时。海岛升起了艳阳 风雨过后,蟛蜞菊开的那么耀眼 像一枚勋章 挂在每一个女兵的军装上 在祖国的海防线 许多相似的这一日发生着 她们谈笑般说起 那么淡然。我们听着,却那么心痛 仿佛海疆与岛礁 早就刻进了她们的生命之中 所以黎明啊,能否因她们,提前破晓 哪怕一次,抑或半分 江水奔涌如同迷雾散尽 战车驰骋后的尘埃 都带着不畏强敌的铿锵之声 一场防空演练,燃的盛夏 ——似火一般滚烫 汗水过剩,就卷起衣袖 黄土迷眼 便用掌心摩擦出,争强之光 好胜。只是红旗的另一种称谓 扛起来,像追逐的年华那样 以风起千帆,到云霄之上 当巾帼遇上利箭 须眉退却,大国重器的威严 与强军梦一同锻造出 新的名字……“女子导弹连” 这名字,每念出一次 喷射的火焰,注定就要 爆裂一分 数吨重的筒弹集装架擎起 吊臂被一双手 指挥的如同风筝 装填手的角度与速度 在无数次的往复里,已稳如磐石 完成导弹装填以后 高架天线,也架设成了一道彩虹 向云端—— 那些直插苍穹的火力 有幸见证过她们装备的展开 面板操作的熟练度 常常不分昼夜 因为他们深信—— 唯有更深度的黑暗,才能锤打出 更过硬的本领 “3个月熟练掌握专业操作, 7个月打实弹,全部命中目标!” 就像这些数字没说完的,长空 会继续讲述 当话务员、卫生员、打字员…… 蜕变为女子导弹操作号手 热血在我们读过的故事里 沸腾 当故事一定要升华到 我们的仰头之处 导弹会呼啸而出 直扑靶机 听那震颤的声音就知道: 有一种利剑是红色铸就,闻起来像一种花 却不惧,无畏 千万根银线缠绕。像一曲 华丽的乐章被书写出来 弹奏的手指此起彼伏 一声敲击,一个春夏 从青春掠过 一字一码,从耳朵长出星光 电波划破了夜空 有梦想的雏形被惊醒 起床号尚未吹响 她们已经在机房的舞台上 悄悄绽放 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 日日夜夜梳理着电码滴答 不停一秒钟 嘘,不要打扰一只鸿雁展翅 她们的羽翼里 已经褪去了花裙 已经向三尺之地无限靠近 越来越坚毅,高飞,俯瞰 四海辽阔,绕指柔捏着芳华 山一程,水一程 百炼以后—— 谁还说柔弱,不能成钢? 在通联千里的誓言中 长发落地。感官越来越敏感 迅速或者准确,那是寂寥 教会了重复,要沉淀下来 线路对着设备碎碎念起 零差错如同信仰 终于在脑、耳、口、手的配合里 提炼出畅通二字 仅此二字 就将根脉深深扎进大地 彼时,大地刚刚黎明 有万丈的光,穿透云雾 有一队千里眼和顺风耳,不留痕迹 只是把汗水擦去,任晨曦红润 朝霞。接近辉煌 一日一分精进,沉甸甸的机台旁 我又一次喊出她们 像晚点名: 话务员、传真员、配线员、机务员…… 义务兵、军士、军官…… 今日值班任务结束,迅速休息 熄灯号吹响,她们闭眼后 耳朵却依旧藏着火 鼎沸的,仿佛荣光 入眠后,又似一曲芳华凯旋 夜来繁星点点,无一个 不像她们的模样 氧气过于稀薄,阳光的照耀 多几分热烈,也没有人会想起美 雪山高耸,洁白的像一张 未写下文字的纸 也没有人会说起诗 在高原、重车、复杂线路 与女兵第一次驾驶的条件下 翻越的海拔,总让人想起登天 与喀喇昆仑的名字一样 读出来,心脏,频繁跳动 读出来——危乎高哉 似蜀道之难 风急速拍打着车窗 到三千米之上,碎石与悬崖 占据着整个视野 落石、塌方、泥石流 这些惊悚的名词,总被逐一提及 在登车之前便是如此 登车后,浩浩荡荡的长龙 依次排开,养足精神的骏马 誓要用一声嘶吼,在生命线奔腾 让汽笛声 响彻云霄 海拔继续上升,气温气压 继续降低 有尖锐的石头刺破了轮胎 有高原反应侵入身体 而新藏线上,康西瓦烈士陵园 像一种精神 遥远的望去,信念染着火红 有人把清澈的爱,埋在了这里 今天,泪花融化了前路的冰雪 万物一定要长成茂盛的样子 女兵们握着一个奋战的梦 跟陈祥榕告别 轻声的告诉他—— 只为祖国……汽车兵们,姑娘们 接续下来 你还记得—— 故乡盛开的那片油菜花吗? 就是那个大地的画布上 十里八村的春天。没有一个 不曾染过金黄的油菜花 今天,我在异国摘下一朵 放在你的碑前 任它向下扎根 任它肆意扩散,任它以血色 在蓝盔之上 ……娇艳的开吧 我不愿将二十九岁的年纪 与极端分子和炸弹袭击 这些过于惊恐的字眼,绑在一起 也不愿将一把烧焦的枪 与一双爱笑的眼睛 定格在同一瞬间。更不愿 在这参加维和行动的 ——许多年中 再也迎不回,你们敬给祖国的军礼 但炮火硝烟仍在,白鸽必须是 迷彩的颜色 凭谁问…… 必须是吗? 他国梦多,如果你曾归来 请在故乡的上空盘旋 万亩的绚丽 如果可以换得片刻逗留 我们就用这些时间 写下你们的姓名 卸下你们的蓝盔 几斤的重量,或片刻的放空 都可以印证 那万里之外,炊烟多倾斜啊 何曾似此地,袅袅,轻盈 又容易,沉浸其中 你信这些冰霜打在我的脸上 与打在你的脸上, 疼痛是一样的吗? 绝壁在我脚下。 是三千多米原始森林的馈赠 这一次我依旧选择仰着脸 双手抓住,仅剩的一株青草 有几种下滑的方式,在我脑海中闪过 一种叫双脚踏空:在生死巡逻路上 我大概不会呼喊 应该用一次悄然消散 让其他战友放心的走,放心的走完 一种叫安全绳断裂 “崖壁边缘只有一只脚的宽度” 而我的这只,已经做好了随时脱落 在身体贴近崖壁的那一瞬间 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 我将继续在急流中渡过,在险河中 探过 在陡坡上攀过,在二十岁的青春里 延长过…… 延长到哪里? 直到那祖国的边境线上,又多了一次 来自我脚步的丈量 直到明天,又一个叫木兰的女兵 接过,我的枪。 放下,我的枪。 时间深夜三点,换算起来叫做寅时 你们的梦里看到了什么? 灯火、团圆、静谧 ——与家人的目光相对。还有 一整夜甜甜的思想 那我们的梦,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 深夜三点 换算成一个战士的时间 是整理好着装,在向哨位出发 是夜空中,想家的方向有一颗星 是裹紧军大衣后,山谷的寂静 恰好与祖国的安稳,成了正比 “站姿挺拔、持枪警戒, 正密切注视着国境线上的风吹草动。” 直至深夜五点 ——有人开始醒来 嗯。他们习惯叫做清晨 他们有一夜,好梦。 年关已至—— 大雪仍在封路,北极村的阳光 藏在了踏雪巡界人的身后 江面全部是冰,寒冷钻进了 心底的整整三寸 隔着防寒面罩都止不住的疼痛 他们就这样开始巡逻 一排排的,站成了一道道屏障 一脚又一脚的 在雪地里留下印记,给后来人指引着 背上是十公斤重的衣物 每走一步,就有一家灯火点亮 脸上是没有知觉的疼痛 雪划一次,就有一方游子团圆 手中是握不住的温暖 每取一分,就有一个百姓好梦 心里却是——藏也 藏不住的祖国 每喊一次,就有一轮月光高悬 月光高悬时 有一首歌谣,总会响起 “当你默默踏上那条熟悉的路, 有个影子和你一起迈开步。” 那个影子,会是母亲,会是父亲 也会是,每一面五星红旗下 跳动的脉搏 口舌之争 在我胸腔内积蓄已久 像这千里雪海中 我们只能成排的,走过足下三尺 手手相助,个个有着凹陷的指甲 如此一步一回头的人 不只有寻找回声的习惯 遥望边关时,我们抱紧双臂 想象一滴汗水 可能与泪水冲撞的几率 极限训练时,我们把骨骼刺进冰冷 固执地认为风刀霜剑 不过是沃野初成的条件 没错,界碑上 曾经有我们拂去的雪花啊 那一次次融化时,我们向着 每一寸土地敬礼 黄沙漫天,粒粒滚落下来 卡住我们呜咽的 ——也教会我们挺直,脊梁。 黄云不足千里,余下的可以用我 冰峰上的脚印补齐 ——北风还是吹的那么大劲 火车到来之前,我所有的想法都曾空白 但那敬完礼的手还是想啊 把界碑,再描一遍 嗯。我心里又开始默数了 “这是第408次” 也是最后一次,这一次我的再见 说给了连长,笑着 说给了班长,笑着 说给了战友,笑着 说给了你……哭着 说给你,说给了我的祖国 大雁南飞时,前路上也许再无知己 可冰峰下的山河,无恙 皆是故人—— 至上千米,他们在登车前 把一枚弹壳交给了我 直下千米,我在登车后 把一支红色的笔,交给了年华 到处是深浅的脚印,怎么看 都有波涛汹涌的起伏 太阳灼热于头顶,岸上的猛虎 ——已经露出獠牙 这一次的磨刀石,他们选择 在七月的夏天里掏出,以光为信念 并从海边,开始融化自己 胆气二字,如果是斗过酷暑,博过风浪 将铁骨锻造成钢,便是海训场上 不停磨砺的,不变理由 你听见那汗水浇沙的声音了吗? 黝黑脸庞上,必胜的觉醒敲击出 沙滩战术的灵魂 水中附下的身躯,记录着 一片大海的咸味 是的……我们仍要说起在水中 有些蛟龙“苦的有滋有味” 他们破壳,用一层层晒褪的皮 教会一辆辆战车,成为国之重器 七月的沙滩,海风吹拂 总低于月光皎洁,就这么一点缝隙中 我能看见,两道拐的战士 从背包里拿出书信 落笔,落汗,落沙砾,落海水 也落,一脸笑容。 八月的洁白,本不该 属于这些积雪。但在 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帕米尔高原 皑皑的雪山,正在高耸入云 他们的节日是这样过的: 边防战士都把火热的身躯 埋进了硕大的冰冷中 这些冰与火碰撞的声音,太颤抖了啊 听的祖国母亲,都好想 ——抱一抱他们 这里,是高原上的高原 高到黑夜里,喊一声父母 都没有人能回应 那是飞鸟,都到不了的高处 这里,年平均气温低于零度 低到想一想妻儿 流出的眼泪都要结痂 那是太阳,都晒不化的凝固 这里,冬季长达六个多月 长到他们走过的路 都比不过日子的蔓延 那是温暖,都熬不出的萧瑟 这里的一年中,八级以上大风天 占了一半。多么固执的风啊 吹到他们 喝着七十多度就沸腾的雪水 吹到他们 把压缩饼干都分成了四瓣,还不够 你还知道吗?这里有 “喀喇昆仑钢铁哨卡”的荣誉称号 这里的战士,硬是在 “生命禁区”站住了脚 这里的一代又一代的边防军人 都有同一份自豪 叫做迷彩 都有同一份信仰 叫做军魂 都有同一个名字 叫做——英雄 都有同一份火热的来源 叫做,人民 画一杆钢枪 风会捎来多种信息—— 这只紧握的手,曾离别故乡多年 已经快要忘记了,鸿雁的模样 以年华为燃料 起笔,请勿颤抖 这是每一身迷彩的使命 万家灯火中,若总有一支不太显眼 那便是在,替他人点亮 还要等等吧 也要画上,另一只托举的手 一个小家中的巾帼,一个牵着花朵的身影 一个你在边防守着界碑时。她在 ——后方筑着爱港 画一身迷彩 雨会滴出柔软的轮廓 同样的一种坚毅,你选择交给祖国 她只能默默装进行囊 也要画上,另一种洁净的颜色吧 就像你在用奉献垒出钢铁长城。她在用 ——坚强守住一盏烛光 画每一个军人 也要画上,每一个军嫂啊 边关骤冷时,她想问你一声温暖 大风起兮时,你想为她 添一件衣裳 如果这些只能托电话线传递 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你告诉画师 还要—— 画一画她们辛勤的汗水,守望的泪水 画一画在我们没看到的 那半边天里 ——她们的信仰 也披上过,一身戎装。 雪花曾对我说起过 他们的故事: 连飞鸟都上不去的地方 有人把坚守,刻进了骨骼 这些清澈的句子 从十八岁开始起笔 直到迷彩色,成为一生的信仰 直到一个士兵的名字 随时,可以兑换为勇敢 要读懂夜空的密语 在三千米的海拔之上 打一个青春的响指 就能解释出许多璀璨 就像雪花在戍边的寒风中 被他们高唱的军歌融化 就像当我说起忠诚 星星点点头,将燎原的火苗 燃得更旺,更像 他们的侧脸 夜空下的士兵 每一个,都把祖国 举过了头顶 他们曾在我的梦里经过 对我说:晚安 而我要回应他们一句 有你们在——心安 ![]() 陈赫,男,1992年11月生于河北邯郸,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服役于解放军某部,两栖装甲车驾驶员。在《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诗刊》《陆军文艺》《西藏文学》《天津文学》《四川文学》《绿风诗刊》《星星诗刊》《民族文汇》《诗潮》《诗林》《诗歌月刊》等数百家报刊发表过大量作品。有作品被《作家文摘》《诗选刊》《作品与争鸣》等转载。曾获第三届军事文化节优秀军事作品奖等全国奖项多次。现为《解放军报》特约撰稿人,河北省作协文学院年度联系作家。 扫码关注,阅读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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