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连载】马江华丨挥着翅膀的女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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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着翅膀的女孩（二）

□ 马江华 / 文

四、问诊医院：热血奔涌情难已，劲风起时落白羽

今天上午的自习课上，还是在想昨天的事。同学们都说我长的不像你们，爸爸妈妈，我是你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呢？老师说我的成绩一直在下降，有我的原因，可是这能全怪我吗？这段时间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状态很不好。怎么办呢，去做亲子鉴定吗？那巨额的花费我可没有，况且爸妈会去吗？忽然想起来生物学上有关于血型的内容，可以确定亲属关系。去医院化验血型比对比对？这个也就几十块钱吧……

中午吃过饭后，就带上书包要出去了。妈妈问怎么这么早出门，我就借口肚子不舒服，想去医院买开胃助消化的药。开始以为有多么的复杂，原来在手指尖上取一滴血就可以了，快的不用一个小时、最慢几个小时后就可化验出来结果。还好，没有误了上课。但是下午上了什么课、怎么做的练习，放学后全忘记的差不多了。终于等到了晚上吃饭以后，一问才知道爸是A型血、妈是B型血，一听到是这样的情况立马让我傻眼了。爸妈的血型情况，不管我是什么血型都是可能的。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去化验血型的啊，白白地费了一布袋力气、零花钱也差不多全花光了。爸妈毕竟是过来人啦，这下可好，我的心思怎么也藏不住了。

可我还是不死心，等了半月后找了个时间又去医院问妇科医生。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肚子痛。注意保暖、放松心情就可以减轻痛感的。我又问，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究竟会有什么不同？妇科医生回答：身材很好、肚子上没有妊娠纹就没有缝合的刀口。“你一个高中生，问这干什么呀？”医生对我的问题有些狐疑。我没有问题，就是随便问一问呗。心里想：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在澡堂时妈妈的肚皮和别人不一样呢。虽然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可是知道这样的结果后我还是感觉很伤心。这证据和事实就像两把锤子，直接猛击着我弱小的心脏。不知不觉的泪流下来了，医生以为我来的时候不舒服，就一直安慰我，说加强营养、过几回症状会减轻、逐渐就好了。医生说的和我想的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不知道怎么道别医生的，回来家的时候感觉脸皮有些松弛。

吃饭时我忍不住问：“妈！我这学期的成绩这么差，你不会把我送给别人家吧？”

怎么会呢？以前是为了督促你学习才那样说的。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长的白净脾气轻柔、就像你的姓名一样，怎么舍得送给别人呢？况且你也这么大了，你舍得走吗？不过，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真的假的？真的！我感觉自己好单纯啊……

最亲近的人，会不会骗你呢？或者是为了自己而掩藏什么，没有对你说真话呢？

五、寻根之路：林中寻路阳光浅，辗转之处一线天

晚上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不管是睁开还是闭上、闪来闪去的都是户口本上那两个字。那两个字感觉要变成两把锤子在敲打着我，又像两把刀在自己的心口上很很地划了两下、似乎像要流血。我也知道爸爸妈妈就我一个，也很爱我。可是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却很想知道。爸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怕我跑了？可我往哪里跑呢，又不会挣钱、又哪里都没有去过啊！我应该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事情吧，既然不想直接告诉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既然自己有户口，那户口登记的地方肯定有重要的东西了！但是这需要人家上班时间去才会找到办事的人啊。怎么让老师给我时间去一趟呢？就说想去问一问身份证什么能办理好吧。对，就这么办！

老师是同意我去了，但是要求是第四节自习课堂时抓紧去，不能耽搁学习课程的时间。这还不简单？五十分钟连去带回一问不就知道了么！可是去户口管理部门问了问，说是查不到原来的信息，让我再去找当时办理收养的单位，一定能找到的。一听这些话，感觉这事情有些复杂，不是原来想象的那样了。打听了好几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收养登记部门，具体办理的那个办公室终于找到了。但是，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真是不凑巧啊，再来的话不知道需要跟老师说什么借口了。这可怎么办，只能先回去了。

这一问我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找学习资料。没有疑问，老师让我去了。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是一位面带微笑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回答说是需要知道是哪一年办理的手续，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档案很多，手工查找三天三夜也不一定会找到。要是你的父母一起来了，知道时间的话查询的是很快的。问题是我的爸妈会来吗？能来的话早就告诉我的，根本没有来的必要了。

我不死心，又问他：难道电脑上没有电子文档数据吗？回答说是担心联网的电脑有可能会泄露个人隐私，录入的数据是以前被收养人的曾用名而不是现在使用的姓名，无法对照所以无法查找。我接着问：为什么信息不全呢？回答是当时就是这样的业务方法，为了便于统计向上级汇报数据。我真是佩服他的工作经验太丰富了，这回答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想查找必须知道以前叫什么名字，才能查询到。可是我哪里知道以前生父母给我起的是什么名字呢？

为什么查找身世这么难呢，我一直感觉他们好像在隐瞒我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什么。

当我转身想走的时候，他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查到这个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吗？在家里被喜欢的都是宝贝、谁养谁亲啊！

我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样的话，可就是不明白：这世上还会有比亲生父母更亲的人吗？

白跑了一趟、什么结果也没有找到，原来很有希望找到个线索的，结果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没有什么办法，还是先回家吧！不过感觉今天也有收获，他最后说的话很有弦外之音，虽然没有肯定，但是也暗示了我：我很有可能还有生父母，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想了想，可能他也是为我好，不想让我背负太多的心理负担吧。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啊！问到这里就算了吗？看上去就要有答案了，可是我有些不甘心。

六、意外答案：人间纷扰犹还在，掌中眼泪聚真情

正在吃晚饭时，妈妈接到一个电话、听了一句，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关门后停留了好几分钟才出来又坐下。可是我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怎么好像听过啊？对了，很可能是办理收养登记工作人员的声音、给妈妈打电话了。我有些回过神来了：怕我知道什么内情，他可能给妈妈“打预防针”呢。也许，说不定是老师打的电话，因为自己为了出去学校找了好几个借口了；成绩没有上升还老是想往外面跑，不联系家长才怪呢。

也许是我太执着了吧，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说：“你长大了、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的亲生父母住在……，如果真的想去、就去找他们吧。”

说话很轻、同时夹带着吸溜鼻子的声音，但我听得是清清楚楚。就这么意外地知道了答案，可败兴的是却不知道如果去寻找、有没有结果。此时感觉有些奇怪：以前问妈妈却左遮右拦地不想说，现在她又主动告诉了我，怎么回事啊？我痴痴地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的饭，更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时候收拾的碗筷离开的。客厅太安静了，石英钟的嘀嗒声越来越响，渐渐地盖过了自己心跳和呼吸的声音。我现在感觉心里有一个大石头忽然不见了，却同时心里感觉又有些空落落的；真的去那个村庄找他们，可现在学习这么紧张哪有时间去啊？即使有时间去，找到了会不会见到人也不一定啊！即使见到了人，人家认不认也是X或者Y这两个未知数啊。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呢？感觉这事情有些难。妈妈是不是在下了一个赌注，想押上一把自己不会输，我跑不到哪里去。即使找到了生父母，我也不会不回来的？可是又想了一想，妈妈真的是让我自己去找他们吗，会不会有其它目的？人心真是好奇怪，很想知道的事情一直在挖空心思去找答案，真知道了以后却又一下子犹豫起来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肢体动作变得些机械了，默默地去洗漱、回房睡觉，直到天明。

七、蝴蝶发卡：道路顺时生新意，风景却是旧昨天

上学的路上还是原来的风景，但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心里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就这样高中二年级课程很快结束，暑假来了。这段时间晚上老是做着相似的梦，自己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找不见一个熟悉的人。要么是和熟悉的人一起走的时候，突然之间他们就不见了。这是不是在暗示我，我心里一直想要找的人却没有去找，是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托梦给我的吗？

平时学习紧张，根本没有时间上街买衣服。而上一年妈妈上街买回来的衣服，当时我相不中，到学校后又不让穿；今天再穿时又显得小了，真的有些浪费。送给别人吧，也不一样会有穿着合适的；留下来吧，挂衣柜里又占地方；所以后来就不再给我随意买衣服了。今天妈妈说毕竟我长大了，总不能老是穿校服吧？好不容易等到了暑假，时间很充足的，就提议一起上街去看看、给我买一身新的衣服。要不是校服轮换着穿，回家后想换衣服还真的没有几件像样的替换，就同意了。以前上街去购物时很兴奋的，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感觉很无趣，逛来逛去的试了不少、就是没有相中的。无意中在一个百货商场，看到了一个蝴蝶形的发卡。柜台里的灯光明亮，照的里面花花绿绿的头饰闪闪发光。第一次看见这么形象逼真的发卡，只看了一眼，就跟妈妈说太喜欢这个东西了，把头发扎成马尾插上去一定很好看的！也许妈妈这么长时间看到我这么兴奋的表情，虽然有点小贵、还是坚持买下来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只大蝴蝶落在头上面了呢。只可惜戴了没有多长时间，到了那个梦想中的村子里后、不小心丢了。不过相对于人的一生来说，今天特别重要的东西，明天就不一定像现在这么重要了。当你走进了一个新的天地中时，原来的那一片天地就只会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了。

——  未完待续  ——

马江华   笔名踏浪。男，1971年生。林州市诗词学会会员、民协会员、作协会员。愿去文学创作的天空自由飞翔，诗词歌舞的路上探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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