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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计算自由现金流】我上期《闲来札记：自由现金流，还是自由现金流》发表出来后，有投资朋友问道，如何计算自由现金流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作了简单的回复，但因为限于篇幅，我感觉当时的回复还是意犹未尽，所以，有再进一步阐述的必要。这里说明一下，早在2018年12月13日，本公众号上，我就写过《闲来札记：再谈自由现金流》，这篇札记是我比较系统地对自由现金流进行较为深入的思考，感兴趣的，可以本公众号搜一下。 首先说明一下，自由现金流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反而是商业上的一个常识。比如，我们自己开办一家火锅鸡店，或者开办一家羊肠子店，什么是它的自由现金流呢？就是抛去人工成本、原材料成本、水电费用、房租费用等所有成本之后，一年下来赚取了多少真金白银，就是我们开店一年所获得的自由现金流。而我们开这个店的内在价值，就是在它的整个生命周期内赚取的自由现金流（真金白银）总和的折现值。所以，自由现金流这个概念，听起来似乎有点高大上，实际上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够懂得的常识性的东西。 当然，具体到一家上市公司，这个东西就有些复杂了，如果非要计算的话，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自由现金流=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资本性支出。而资本性支出则主要包括用于购买固定资产、无形资产等长期资产的支出。问题就出在这个资本性支出上，因为再进一步细分，一家公司的资本性支出，有维持性的，有生产性的，这两者并不好从账面上严格区分出来。典型的例子，比如长江电力的大坝，你说它是维持性的呢，还是生产性的呢？可以说二者兼备。还有，一些白酒企业的窖池，是要列入资本性支出的，但是它是维持性的呢，还是生产性的呢？同样是二者兼备，因为对有的白酒企业来讲，所建的窖池时间越久，是越要值钱的，甚至会成为最为稀缺的资源。比如泸州老窖的“1573”，就是一个年份数字，即它最早的窖池建于明朝万历元年，距今已经有452年了。 所以，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上并未体现自由现金流的具体数据，需要投资者自己去进行计算。比如，可以利用上面这个简单的公式，连续计算它过来若干年（比如10年）的数据，便可以大致判断出它过来若干年究竟是赚取了多少自由现金流。但这种计算只能是毛估估，因为若真的详细计算容易导致两种错误倾向，即高估或低估了一家企业的真实自由现金流。关于这个问题，我以前的公众号文章，也曾进行了详尽的分析，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综上，自由现金流说到底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但同时它又不是容易详细计算清楚的东西，如果若想弄清楚一家公司究竟赚取了多少自由现金流，唯有根据不同的公司进行一下毛估估式计算，正所谓模糊的正确胜于精确的错误。实际上，通过这种毛估估式计算，很多的上市公司就不会入我们的“法眼”了，它们就被我们排斥在投资的视野之外了，因为它们原来并没有产生多少自由现金流，即并没有给我们股东赚取多少真金白银的。所以，这个问题也不会难倒我们。 除了上述这种毛估估式的计算，还有一个“偷懒”的办法，或者说还有一个投资的窍门儿，那就是专门寻找那些具有强大品牌商誉、轻资产、较小的资本投入、较少的负债或不负债的公司去投资就可以了，而这种公司也多往往具有强势的经济特许权、具有强大的进入壁垒等护城河优势（它们的长期ROE最好平均在20%以上），而它们每年产生的净利润便可以差不多视为自由现金流的（典型的例子如茅台、阿胶、片仔癀等），这种公司让我们分析起来，也会感觉特别省劲儿，没有必要非将它们财务报告中的小数点也给“抠”出来。——这种使劲“抠”的做法，往往是那些擅长财务分析的投资专家们所滋滋以求的，对于我们个人投资者来讲，特别是对于不精通财务分析的个人投资者来讲，我自认为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这个难度。 投资就是投资未来。还必须说清楚的是，一家公司产生的自由现金流是否丰富，还要与一家公司的生命周期有关，比如，处于价值扩张时期的一些公司，当下可能产生的自由现金流并不丰富，因为处于价值扩张时期，较大的资本投入是可能的，就像我们开了一家火锅鸡店很赚钱，还十分有必要将赚来的钱再去开连锁店一样，进行扩大再生产，但是对于这种公司，我们也必须有识别的眼光，否则，就不如退而求其次，即本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专门找寻那些当下就能够产生丰富自由现金流的公司去投资就可以了（有较高的分红率、股息率更是加分项）。 所以，投资不可拘泥于教条，应该具体公司具体分析，同时，也要善于给自己降低难度，找一尺栏杆去跨越，没有必要去攀登珠穆朗玛峰。 【投资人的“价值”】同样是在我上篇札记中，有投资朋友还提问道：“我们做投资赚钱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些梦想和价值？一个永不改变的公司对国家有多大的价值呢？毕竟科技进步才能有更好的生活，如果我们投资不投资进步，这样的投资方向对吗？”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也进一步引发了我的思考。甚至这个问题，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我的脑袋里萦绕着挥之不去。但最近我读完了《英伟达之道》这本书，便一切释然了。 在这本书中，谈到人工智能未来（AI）的发展趋势之时，黄仁勋说道：“毫无疑问，数字生物学将是下一个方向。” 他说，生物学是最复杂的系统之一，目前是历史上首次可以对生物进行数字化设计。目前，借助人工智能模型，科学家可以前所未有地深入模拟生物系统的结构。他们可以了解蛋白质相互作用的方式以及蛋白质与环境的互动方式（我们人类身体内蛋白质及其可能状态的复杂性超过了宇宙中原子的数量，够让人吃惊吧？），利用由先进计算机释放的巨大潜力，从而促进计算机辅助药物的研究和发现，这将是一件意义深远的事情。 是的，了解一下英伟达的发展史，便可以知道，它从一开始是研究游戏芯片业务的，进而可以将人工智能芯片慢慢地拓展到生物、医药、教育、制造业等各个领域。如果说过去十年是人工智能的基础研究积累期，未来十年可能更是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期，我们所投资的任何一家上市公司，均会有很大概率地应用上人工智能技术。这倒给我们投资一个重要启发，即可以关注研究和投资那些利用了AI技术进而使公司的产品和服务更加减少成本、更加高效的优秀公司（而不是被消灭掉）。 比如，在最近广州省召开的高质量发展大会上，格力的董明珠总接受采访时说，在大数据时代，AI技术不仅可以运用于管理，还可以运用于生产，比如格力运用AI技术比传统制造出来的空调节能约13%。看到这一点，我以为董明珠总是在蹭当下AI的热度，但是查证一下，原来她说的并没有错。据雪球球友“架麦”挖掘出来的材料，原来格力早在9年前就在搞AI，它是世界上把AI技术用在工业制造中最早的几个企业之一，现在格力自己研发的AI技术已经广泛用于新建的智能制造高栏港黑灯工厂和第三代半导体碳化硅芯片工厂里。只能说，自己这个格力小股东对“高科技”的玩艺儿太迟钝，没有及早地关注到这方面的信息。 是的，无论什么样的高科技，最终还是要被应用的，这就像今天我们广泛使用电灯、电话一样，最终AI技术也会被广泛普及应用的。考虑到长期投资的安全性、确定性，或许我们不直接投资于那些快速易变的高科技公司，但是最终我们也会“间接”投资于它们的，我们投资人的“价值”最终也会彰显出来的。所以，对这个问题一点也用不着纠结。 再退一步说，我们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呢？单纯从生物进化的角度讲，我们所谓的人生意义就是生存和繁衍，如果说还有意义的话，只是我们自己要赋予其“意义”罢了。从这个角度来讲，就是我们投资于酒企，或者投资于游戏类的公司，也未必没有价值或意义，毕竟它们可以给我们的人生带来快乐价值、情绪价值的。 【个人投资者的“终局”】人年纪大些了，就难免会思考一些“终局”问题，比如，我们个人投资者的“终局”会是什么呢？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个人投资者的“终局”就是当一个妥妥的“收息佬”（收息婆），即仅仅依靠收息收入（被动性收入）就可以维持或改善个人家庭的基本生活（并不是奢侈生活）。一旦达到了这个境地，我认为便可以视为基本的财富自由状态了，在完成这个目标的基础上，我们再向更高的目标迈进。谁的投资达到了这种境地，我认为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必要抱着更高的欲望，与投资的左邻右舍进行盲目攀比了（人性中我们往往有攀比心、嫉妒心，甚至在一些投资标的上也如此）。 当然，我知道，一些年轻的投资人由于本金等方面的原因，可能目前还难以达到这种状态，但是，有了这个终局目标，便可以矫正投资的方向，而不致于在未来的投资中架不住诱惑（股市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貌似机会太多），犯上投资的急性病，最终弄个“悔之晚矣”的结局。 比如，有了这个终局目标，在我们买入一家公司的股权时，就会极致地思考，什么的优质股权可以保证让我们源源不断地收取股息（而不是锚定在低买高卖上）；有了这个终局目标，自然而然地就会将分红率、股息率放在选择的重要位置（比如股息率至少两倍于十年国债收益率，或者更高，并且有望可持续，甚至是永续）；有了这个终极目标，自然就不再对股价的短期波动过于关心，反而会希望着它在一定的时期内下跌，以便从从容容地落实投资“八字诀”。当然，有了这个终局目标，还会让年轻一些的投资者尽量节俭，量入为出，适当延迟满足，以便将孳息的优质股权搞得多多的。 我总是说，个人投资者与机构投资者是不同的，其中重要的不同，就是我们的“终局”目标不同，这自然就会导致思维方式、投资方式的不同。同时，我也经常思考，在我们这个市场上，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讲，是不是有一些“大道至简”的简单招术呢？如果说有的话，那么，将提高自己的年度股息收入（被动收入）以满足未来的基本生活作为终局目标来追求，我认为就算是其中之一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投资也立马会感觉“简单”起来，市场上的很多诱惑或者所谓的机会，自然而然地就会被我们屏蔽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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