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ibili 长安书院 3.1.3 导言——事父事君,亦是妙道。 ------------------------------------微信:王德峰教授《传习录》导论四种根 种根记那么你停留在慧能那里也就罢了,你王阳明为什么没有去做一个禅宗祖师呢?在慧能之后,慧能之后不是“一花开五”叶,有五个宗派都下去了,你也许王阳明就其中一个宗派,或者临济宗,或者其他什么法眼宗等等,都可以吧,他没走这条路,为什么?我们这本书手头都有了,先看一看后面,在“黄直录”下卷,黄直是他的一个弟子,他也记录了一些王阳明的话,也为《传习录》贡献了一部分。第15段,他记下了王阳明曾经说过的话,“佛氏不着相,其实着了相;吾儒”,我们儒家“着相”,大家公认的,要治国平天下,你看这不是“着相”了吗?“其实不着相”。为何?拿了这句话问王阳明,你当初说过这样的话,你能不能给我讲解讲解?就是王阳明回答了:“佛怕父子累,却逃了父子;怕君臣累,却逃了君臣;怕夫妇累,却逃了夫妇。”想想有道理吧,现在有的人真想学佛,或者甚至想出家,出家不成,由于种种客观条件限制,那么在家修行那叫居士,都是想逃。我有时候也动过逃的念头,那些劳什子,在复旦做个教师,那么复旦大学给我签了个合同,规定了我的合同有效期范围里面我必须做到什么,终于**,难过。我把复旦看成是我的家园,复旦培养了我,然后复旦又收留了我,让我做了复旦的教师,后来还给了我教授职称。突然它跟我签合同,你知道吧。累不累?牵累。夫妇之间、夫妻之间不开心的事很多,要实事求是要承认,不结婚多好,你什么意思呢?婚姻就是枷锁。生了孩子一开始很开心的,后来知道他来讨债,无债不成父子,我好好的烦到现在,何曾不累?何曾不觉得牵累?我在当中老是说一句话,出了我最大的力,后来完蛋。还好我没逃,因为我也不需要逃,我没参加搞自?由?。然后我就在君和臣之间的关系当中,我就觉得累,这辈子怎么做了中国人?当时真正感受,这话不好,政治上不正确啊。这个伤痛是很深的,也要逃。君臣逃了,夫妇也逃了,父子也想逃,这真是这样一种生命感受。到了佛门里真清净了,我也不要什么富贵荣华,我得一个清净吧,我们许多人做过这个想头的。听王阳明怎么说,这叫着了相,都是为个君臣、父子、夫妇着了相,便须逃避。你不着相怎么会逃呢?你不想做臣,也不想做子,也不想做父,你逃,这叫“着相”。至于我们儒家,“如吾儒有个父子,还他以仁;有个君臣,还他以义;有个夫妇,还他以别,何曾着父子、君臣、父妇的相?”细想一下,这话对不对?你要逃,肯定着相,同意吧?你仍然应该自在的做个父亲或者做个儿子,自在的做一个政治领袖或者做一个普通百姓,这叫君和臣吧。自在的做个丈夫或者做个妻子,不要着丈夫与妻子的相,而要进入这种关系本身中去就可以了;如果这妻子不让我称心,那叫做着了相,这丈夫不让我称心,那叫着了相;还一个别,就是互相帮助,互相尊重就可以了,何有夫妇之相呢?你是中国人这件事情你怎么好躲呢?不必躲,还一个堂堂的中国人对民族的关怀,在此关怀中就可以了。国家不怎么好,咱们一起努力,努力几分算几分,不必逃。做人家的儿子,这个父亲他是个酒鬼,喝醉了酒天天打你,你逃,你还他一个仁就可以了。所以从佛到儒,从禅宗到新儒家,这个转变就是这里开始的,这个转折点就在这里。王阳明既然顿悟,本可以入佛门,为何不入?他说入了还是“着相”,求一个私心,还是私心起作用,叫自己了生死。我们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怕什么生死的差别呢?禅宗有一句话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话在逻辑上行不通,一根长到100尺的竹竿,你到顶上了你还怎么进一步呢?更进一步是什么意思?回到现实生活中来。那么回来有两种回法,一种是禅宗的回来,那叫担水砍柴,无非妙道,禅宗达到了。他虽然要逃,逃那个君臣、逃那个父子、逃那个夫妇,但他还在生活中担水砍柴。那么儒家第一先受禅宗之启发,然后不免再问一句,如果说担水砍柴是妙道,无非妙道,那么我还可以说第二句话:“事父事君,亦是妙道”,对我们的亲人承担起我们该承担的责任,对我们这个民族承担起我们该承担的责任,这一个叫事父,一个叫事君,亦是妙道。为什么你要避开这个东西?儒家就来了,这叫新儒家来了,这一转就是宋明新儒学来了。隋唐的佛学最高成果是禅宗,禅宗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叫“担水砍柴,无非妙道”,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到哪里去?进到日常生活中去。人生无处不是道场,都可以修超脱生死的事情,不要说我光在寺庙里才能超脱生死,这是境界很高的。但是你只说担水砍柴,比担水砍柴更根本的事情是我们都出生于这个民族,是父母生养我,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都是中国人,我们在中国自己的内部走到哪里都是某某人的孩子,你怎么好否认这一点?于是你要事父,你要事君吧。(结束于11分钟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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