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在旅途13 遭遇蟊贼 作者 郭现义 2001年夏，我应发小青岛大学孙勇胜教授之邀去了一趟青海，返回时，在半道的甘肃天水市下了火车，准备坐长途汽车转道去老家庆阳市。 下车时间是清晨，天水街头的店铺都还关着门，行人不多，车站也没见卖本市交通地图的。经打听，得知火车站离长途汽车站挺远，我登上了一辆开往长途汽车站的公交车。这是一辆无人售票车，车上仅有几个乘客，还都在车后面。我自动投币后，坐在了驾驶员身后，告之我是第一次来天水，要到长途汽车站，请他及时提示。 一路上，我默默无语，面对车窗浏览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坐了许多站，驾驶员告诉我，过了下一站再一站就到长途汽车站了。我谢过他，提前背着挎包向后门走去。 后门附近站着几位乘客，全是男的，一个站在了车厢门口，另外几个松散地站在旁边。我在他们身后站下了，仍是面向车外。 稍停片刻，却见站在我前面的那位悄悄然闪到了我的身后。我左手抓着车顶的长棍扶手，他紧挨在我左边用右手抓着长棍扶手。我俩一左一右并排站着，两只手几乎挨在了一起，我向左的视线被我和他的两条胳膊挡着。 我这人出门一向大大咧咧，不太在意小节。不过，这人的行动有些诡异，让我有些奇怪：你是下车呢还是不下车？你要是下车，车上就这么几个人，你何必跑到我的身后去？这是什么礼数？你要是不下车，车上空空荡荡的，你站在后门这边干什么？你这番“谦让”是不是有点不太合情理？ 我看了其他人一眼，感觉我站的位置有点微妙，似乎是包夹在了他们当中，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伙的？ 我不由心中一动：离他们远一点？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被我否定了。不！我就不！我的心劲有点倔。有点风吹草动就吓的往后缩，难道我多年的兵就白当了？或许是我多虑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我就此避开，岂不要贻笑大方？我还有点好奇，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即使是鬼又如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有人怕鬼的道理？再说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东风吹，战豉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 我这里站着没动，正淡定着呢，突然感到左胸部的半袖褂衣兜微微一动。我敏感的一低头，就见一只贼手伸向我的兜里。就在我猛一低头的瞬间，那只贼手倏地缩了回去。嚯，也够着急的，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来了。我转头一看，贼手正是刚才闪到我身后那个人的，他利用右胳膊挡着我的视线，左手从他胸前伸向了我左胸前的衣兜。原来他绕到我身后，关心的是我放在兜里的钱。 我怒从心起，来不及多想，右手冲他就是一记老拳：“你干什么？” 他胸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却一声没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身子就势一歪，跌跌撞撞地跑到前边，刚好公交车到站一停，就从前门跳下跑了，时间把握的真够准的。令人奇怪的是，刚才的一幕就发生在另外几人的眼前，他们竟然无视，没有一点儿反应。 我直想臭骂那无耻小人一顿，可是搜肠刮肚，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骂人的话来，实实地便宜了这个蝥贼。 看来，骂人也是需要底蕴的，平时不练习，临了干着急。正是： 老兵公交遇小偷，一记老拳冷飕飕， 怒极欲把蝥贼骂，怎奈此课尚未修。  作者1970年军旅照   作者简介：郭现义，1950年12月出生于山东莒南，祖籍甘肃庆城，1968年3月入伍，在陆军第38军112师334团1营1连服役提干，1978年1月调入石家庄步兵学校（陆军学院）任教员，1982年1月转业山东莒南工作，2010年12月退休。大专学历，出版有纪实文学《永不褪色的老红军郭凤海》，长篇小说《情系唐山——一位抗震救灾老兵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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