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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志祥 01 元朔二年（前127），临淄（今山东临淄）人主父偃在向汉武帝上书说：“古时诸侯国不过百里，强弱之势易于掌控。如今，有的诸侯国连城数十，疆土辽阔，稍有怠慢即容易陷入奢靡腐化，一旦加以压力，则可能联合反抗京师。现在通过法令对其进行削弱，反而引起了逆反之心，前事中的晁错就是明证。如今，诸侯王的儿子弟或多或少，而且往往在继承之初即被立为侯王，然他们虽然是骨肉亲属，却因无分封土地的资格而无法在德行上得到宣扬。因此，建议陛下允许诸侯王通过推恩的方式，将王国土地的一部分分给子弟作为列侯，由此实现名义上的仁德施舍，实际上则是分割其国家以减弱诸侯王的实际势力。”——《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 这一大段话的意思，其中心意思只有一点，那就是允许诸侯推荐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这个建议经过汉武帝同意，在同年正月，汉武帝颁布诏书给御史：“诸侯王如果欲推荐私恩分封子弟的，要上书说明详细情况，朕会审定其号名。”这就是所谓的“推恩令”。 “推恩令”最大的好处是朝廷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以前的各诸侯所管辖的区域只由其长子继承，改为其长子、次子、三子共同继承，这些诸侯明知道自己手中的地盘会越推越小，却没有人表示反对。 这项政令推出去后，汉武帝没有动用一兵一卒，就连财政支出都省了，就达到了削弱各地藩王的目的，汉武帝本人的名声不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还赢得了仁政的称赞，说是史上最强阳谋不为过。 02 除了光武帝刘秀外，汉昭烈帝刘备也受“推恩令”影响颇大，根据刘备所说，他是汉景帝刘启之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典略》则称刘备是临邑侯枝属。“推恩令”推到他这一代，昔日的皇室宗亲已经沦落到与母亲以织席贩履为业，除了一个虚名（皇亲贵胄）外，已经和寻常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了。 和刘秀、刘备遭遇差不多的还有宋武帝刘裕。 刘裕是汉高祖刘邦之弟、楚元王刘交的二十二世孙，“推恩令”推到了他这一代，刘裕一家已经是寻常老百姓了，一度落魄到靠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这也是为何后来的史学家评价刘裕的时候，总爱来一句：“刘裕奋起寒微，不阶尺土，讨灭桓玄，兴复晋室，北禽慕容超，南枭卢循，所向无前，非其才之过人，安能如是乎。” 上面三个人都是一时之英杰，被推恩令推成了寻常老百姓，可以说“推恩令”的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但这个看似无解的阳谋，除了汉武帝用了外，其他大一统王朝都没用过，尤其是后来的大明王朝，可以说明朝经过朱元璋三十余年的努力，交到朱允炆手中时，其局面和汉武帝时有相似之处，可朱允炆放着这个万无一失的阳谋不用，而是选择了武力削藩，最终被军事能力更强的朱棣给逆风翻盘了，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03 原因其实很简单，“推恩令”并非一点破绽都没有。 首先“推恩令”实施周期较长，需要耐心等待效果显现。在诸侯王年轻时实施“推恩令”，需要等待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时间，期间变数太多，所以很多年轻气盛的帝王，都觉得大军压境才是王道，快捷简单方便而且还彰显功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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