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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苦

 新用户1827SHTG 2025-04-05 发布于北京



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教世界里不受欢迎。作为对犹太人的犹太教持冷漠态度的人,他在犹太人当中没有自己的地位。作为说德语的人,他不受捷克人的欢迎。作为讲德语的犹太人,他在波西米亚德国人当中没有自己的地位。作为波西米亚人,他不完全是奥地利人。作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而就作家而言,他也不是,因为他把主要精力耗费在了家庭方面。可是在家庭里面呢,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君特·安德斯《卡夫卡——赞成或反对》)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啊?他可真的是把“格格不入”诠释到了极致,每个“格”都不要他。李文俊先生说,这样的社会属性,再加上身体羸弱多病,父亲专横,所学非所爱与所做非所爱以及婚恋上的坎坷,他像是成了集天下痛苦于一身的人。

而据卡夫卡最好的朋友布罗德回忆,卡夫卡实际上是个爱笑、颇有幽默感的人。他对菲莉丝说:“我是出了名的爱大笑之人,这方面我以前比现在还要疯狂得多。”他虽然话不多,但朋友也不少,而且很有女人缘;他的生活并不消极,对运动不乏热情,在同时代知名德语作家中完全算得上“运动达人”。他最喜欢的运动是划船,在布拉格的“市民游泳学校”停了一艘卡夫卡自己的皮划艇,从那里出发,他经常沿着伏尔塔瓦河四处转悠。说到拿手项目非游泳莫属,卡夫卡在1920年的一份手稿中描绘了一个“运动员”白日梦:“我”在奥运会上打破了游泳世界纪录!卡夫卡也骑马、打网球,只是没那么热衷而已。徒步是卡夫卡的另一爱好,他在布拉格周边漫步,一走常常几个小时。

可见,卡夫卡活得还挺滋润的,并没那么苦。

有人说,除了生病以外,你感受到的痛苦,都是你的价值观带来的,并非真实存在。1917年是卡夫卡的灾祸之年,他在这一年染上可怕的肺结核,1918年又没有逃过西班牙流感疫情,身体从此每况愈下。这才是最痛苦最可怕的。而卡夫卡格格不入的社会属性,倒都是所谓的价值观,是智慧之人都可以想得开的。

生而为人,当然也都离不了价值观,也应当适度忍受价值观所带来的痛苦,但别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本期播读:曹烨琼;配乐:张艺馨。谢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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