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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无常“:季羡林与「赵朴老」

 司马健哲学讲堂 2025-04-14

季羡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字齐奘,山东临清市人。“学贯中西,汇通古今”留学德国十年,获博士学位。精通12国语言,擅长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在佛学、印度史学等领域学术界公认的一代宗师”。曾任北京大学教授、副校长等职。

他与赵朴初老人的真正相识,缘于出访尼泊尔的一次文化交流活动。因季先生精通梵语、巴利文和印度史,又是佛学研究专家,有了这次随团出访的机会。他回忆说“提到赵朴老,我真是早已久仰久仰了。他是著名的身体力行的佛教居士,中国佛协的领导人,造诣高深的佛学理论家;他又是蜚声书坛的书法家;他还是有悠久革命经历的国务活动家。赵朴老真正是口碑载道,誉满中外,成为人们景仰的对象。”

赵朴初

关于“赵朴老”这一名称的由来,咱们敬爱的周总理曾经当面问赵朴初先生说,你才四十多岁,别人怎么会用“朴老”称呼你呢?赵回答说是别人给起的“外号”而已。后来经过了解,知道了他在各个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总理就称他为“国宝”。1964年赫鲁晓夫下台时,赵朴初在《红旗》上发表了即兴诗作《某公三哭》而轰动一时。主席、总理都对此诗大加赞赏,总理当着作协负责人的面说:“中国作协应当吸收赵朴初为会员”,大家当时以为是一句闲话,后来还亲自填表做介绍人。时任文联副主席的夏衍羡慕地说:“赵朴初同志很光荣,是总理亲自介绍他参加作协的。”

中间为赵朴初

季羡林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来研究佛教文化,对佛教的三世因果轮回、缘起性空、涅槃等义理,站在儒家经世致用以及唯物主义哲学立场对其进行了质疑与批判,践行着自己“研究佛教就是为了批判佛教”的初衷。

在赵朴老于2000年的逝世,对晚年的季羡林影响很大,此时他已九十高龄,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和体验。他在纪念赵朴老的文章中说:“朴老涅槃,我心实悲”,这让我想起佛陀涅槃时的情景,除了围绕身旁的弟子们难掩悲伤疼哭流涕外,独有一位弟子凝然无动于衷。想必他已参透了生命无常的正道吧。把赵朴老的逝去比作佛陀涅槃一样,说他是众生的楷模,而自己却是一个凡夫俗子,还远没参透人生奥秘,所以我还是属于那些痛哭流涕的弟子们一伙。

此时他恍惚的眼中重现了那次出访专机上,与赵朴老第一次见面的感受:可就是这样一位名人,一位大人物,却丝毫没有名人的架子,大人物的派头,同他一接触,就会被他那慈祥的笑容所感动,使人们如坐春风,如沐春雨,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

回国后的岁月里,每次与赵朴老见面虽然话不多,但他那真正体现了慈悲为怀的人格魅力却在无形中净化了我的灵魂,我缺少慧根,毕生同佛教研究打交道,却不能成为真正的佛教信徒。但是,我对佛教的最基本的教义万有无常,却异常信服。我认为,这真正抓住了宇宙万有的根本规律,是谁也否定不掉的。

 晚年的季羡林眼中,认为赵朴老已经参透了人生的奥秘。尤其赵朴老的临终留下的诗偈语:“生固欣然,死亦无憾。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我兮何有,谁欤安息。明月清风,不劳寻觅。”谁读了都会被感动的,可我是一个俗人,虽然也向往这种境界,但是却徒劳无功,我只能像一般俗人一样悲痛不已。

季羡林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阶,对佛教的态度出现了微妙变化。除了他对“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总结成万有无常,一改之前的态度而异常信服。并认为今后在相当长时间内,宗教仍会存在,一改之前宗教只是“统治阶级的社会工具”论,原因是它能满足人们对“超越现世”的精神需求。(《千禧文存》),从而肯定了宗教信仰文化存在的合理性。

尤其被赵朴老那句“生固欣然,死亦无憾”的超脱影响,加之对“万有无常”佛教观的异常信服,毅然决定将所有遗产,包括古善本、古诗词字画等文物全部捐给北大图书馆,估计价值达亿元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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