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引 自古以来,“情”与“理”就是一对矛盾,它们之间总是此消彼长。在我们专注于“情”的时候,理智就少了。而当我们头脑冷静地分析道理的时候,无端就没有了“情”味。尤其是写诗的人,都知道诗词乃言志抒情之体裁,没有情感如何写诗。但写诗的时候也不能无理的。 诗词写作需要情感催动,诗词写作过程,却绝对是理性过程。不理性无以谋篇、不理性无法炼字、不理性不能对仗、不理性的话都无法赋比兴了。所以,诗学就是一个“情”与“理”特别纠葛的领域。而事实上,情理二字困扰的何止是诗人。但凡有人的地方,必有情理纠缠。 不止是诗学,还有哲学、文学、美学、社会学、伦理学、心理学、政治学等等,甚至是现代科学。但凡人类所及之处,必然有“情”与“理”之间的纠葛,这几乎就是一个终极考量。也因此,我们人类的进步阶梯,就是由“情理”构建的。以“情”催动步伐,以“理”寻求方向。 本文作者-舍得之间 ![]() 壹 出情入理 ![]() 元好问以词询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为何物?看古人怎么说。汉语的“情”有二个义项,一感情,一情况。《说文解字》的解释是“从心,青声”,青者偏阴也,所以解释为“人之阴气有欲者”。而与之相对的是“人之阳气性善者”的,是“性”字。 因此,“情”属阴性偏向于内(内心),“性”属阳性偏向于外(外征)。也因此我们经常说的“性情”,皆是指本心。“性”指人心本相,“情”指人心反应。情字最早出自《尚书》《诗经》《论语》等,《易经》《春秋》《老子》却无“情”字。情,最初多是指“情况”。 情,如果指物,多有真实之意;如果指人,则是指诚、信之意。与“情”相对的是“伪”,情为“情实”,伪为“虚伪”。指物指人的性质都差不多,因为古人认为“万物有灵”,所以,“性”“情”这样词汇从一开始就适合万事万物和人的自身。也就是,情指人,类于物。 情的另一义项是“感情”。先看一下《尚书》中的记载,很精彩: “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志。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斗。喜生于好,怒生于恶。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生死。生,好物也。死,恶物也。好物,乐也。恶物,哀也。哀乐不失,乃能携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 斯论虽精妙,但是只讲出了“情感”的表现而已。说明了各种不同情感的征状,但并未说明情因何而生,情为何物,以及情的属性是什么。古今中外研究“情”的理论有无数,至今都没有清晰定论。当“情”衍生出其它概念“感、志、趣、理”时,其概念的确定就更复杂了。 也曾翻阅很多西方的相关论著,研究的越细致,给出的结就越模糊。甚至,有时候怀疑,情,就不是那样研究的。或者说,情,本身就不可定论。因为,它只是一种感觉现象,它本身并非“实体”,所以,再高倍数显微镜,也看不出来什么。于是,就得从另外角度探讨一下。 舍得给出的定论:“情”就是一种“应激性”心理反应。“情感”是随着不同环境的变化,而应变出不同的反应类别。如外界威胁到生存,就产生“惊恐”,侵犯利益就产生“愤怒”,适宜生存则满足而“喜悦”,利益有所失去则表现为“哀伤”。情本无源,应变之态而已。 “情”的应变之反应,不止人类有,动物及植物也有。就“反应”的性质而言,万类皆有“情”,并不独属于人类。动物之间,动物与人类之间,人类与植物之间,都存在着依赖、共存或敌视的互动关系。而人类能成为万物之灵,不是因为有“情”,而是缘于“理”的出现。 我们的情感,千头万绪,所谓的“七情六欲”,七,只是一个象征性数字。情感种类又万千,又何止于一个“七”。“情”乃因欲而生。欲则是人类生存本能之“趋使”。人类所有的“欲望”都出自本能,不论是何种性质的“欲望”,甚至如“贪慕虚荣”也属于物欲之一。 欲是本能,那么,因欲而生的“情”,其实也属于一种本能。也就是说,人类的任何“情愫”都带有本能的性质。任何“情”的属性,其实都有天然性。不论是爱恨情仇,还是喜怒哀乐,都取决于“欲”的如何。“情”,就是欲的外在表现。或者说,情缘于基本需求。 所以,每当我们“动情”之时,都体现了一种本真。因为,“情”就是我们的基因所成,它是血脉之中带来的一种“应激反应”。也因此,情,又具有非常鲜明的主观性。但凡言情,皆为言者主观之体现。“情”是一种纯天然、纯需求、纯欲望,所以,情的纯,带有一些极端性。 这种“情”的纯然态,就是一种人的意识之向内的、聚焦性质的、收缩性的、纯个性的状态。也就是说,“情”的特点就是一种注意力之聚焦。如果任由这种“聚焦”的不受节制,则注定是一种没有生机的极端。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纯情”(理想纯度)。 因为我们是一个偶数世界,有阴就有阳,有虚就有实。同样,有“情”就会有与之对应的,并且相互制约的存在。形成类如阴阳、类如虚实、类如可以与“情”形成两极的一种存在,这种存在,就是“理”。那么,既然“情”是一种聚焦态,那“理”就一定是一种发散态。 既然“情”是我们对外界环境变化的一种主观的“应激反应”,那么,“理”就是对这种反应的一种制约、调剂、控制或者梳理。“情”是利己的、向内的、客观的心理变化。“理”就是对情的排序、扩展、遏制以及规整化。也就是说,理是针对“情”的一种客观调节。 “情”视角向内,“理”视角向外。“情”是利己的,“理”是利人的。“情”是个体的思维盘桓,“理”是公众的和谐之道。情与理是一对矛盾,但也是同源的。“理”是从“情”的个体出发,去与其它个体的互动。也就是说,“理”是“情”与“情”之间的关联者。 ![]() 贰 志之所向 ![]() ![]() “之”在古文中,本义是“到……地方去”。其实,即是具有“走”或“往”的意思。也就是,“志”就是心向往之。后来,在篆书隶化的过程中,把“之”变成了“士”,也就是现在的“志”字。因为“志”就关乎于我们对诗的认知,毕竟都熟悉那《诗三百》毛大序的“诗言志”。 合并字'誌'。志,内心目标。誌,篆文=(言,重要的话) (志,内心目标),表示将重要话语内化为心声。造字本义:将重要的话记在心里,成为内心的语言。朱自清的《诗言志辩》,也对“志”做了许多考究。大致意思是“志”有三个意义:一记忆;二记录;三怀抱。 朱自清等学者力图证实,“志”与“诗”原来是一个字。其实,舍得之间认为,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志”如何与“情”及“理”关联起来。共同构成“诗言志”,也就是“诗言志”中的“志”,其实是“情、志、理”共同构建而成。这三种心理要素,一样都不能少。 从“情”的个性突破,进而向“理”的共性过渡,这种趋势,我们且叫做“志”。但凡言“志”,必然是个性之情的一种延伸、扩张、放大,或者是个人视角的一种扩大。也就是说,“志”意味着一种格局的扩大。或者说,但凡言“志”,必然是一种自小而大的膨胀趋向。 所以,“诗言志”的意思,应该是,包含以个性需求所之的“情”为起,通过“志”这样的繁衍之趋势,进而贴近于天道之“理”。也就是,所谓“诗”应该具有的三种意识要素,是“情”“志”“理”,这三种,一样都不能少。仅仅称之为“诗言志”,其实是不够完善的。 但“诗言志”又存在合理性,因为,“志”代表诗所具有的本质性风貌特征。用现在词语简单形容说,即,诗应该具有“正能量”,诗应该表现的本色是“积极意义”。这种积极意义,是指美学上的“积极性”。而美学上最大的积极意义是什么?当然是利于生命的蓬勃之意。 所以,我们对“诗言志”的理解,应该是:首先诗言的是“情”,而所言之“情”是有选择的,不是见情即可言。而是,可以条理化的,至少具有条理化倾向,或者,具有条理化可能的那种“情”。这种由“情”向“理”所过渡,或者所趋势,就是我们说的“诗言志”。 也因此,“诗言志”的意思,其实是,诗之所言,既不是单纯的静态的“情”,也不是极致的清晰看见的“理”。诗言志,是“情”“理”之间的一种动态之意识流。也因此,诗必然具有情理二象性。既是“情”又不纯是“情”,既是“理”又不能是单纯的“理”。 这种“情理二象性”我们其实非常熟悉。因为,正如我们知道的“阴阳二象性”、正如我们运用的“虚实二象性”、正如我们驰骋其中的“时空而象性”。这种“二象性”的互相依赖特点,正如《黄帝内经-素问》说的“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如此,了解“诗言志”的真正含义,对我们学习写诗,或者鉴赏诗词作品,就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尺度。首先我们知道,诗中必须有“情”,但绝不是只有情,“情”只是诗的一个基本存在要素。而且,诗也一定要有“理”。因为“理”也是诗之存在的一个基础标准。 也就是,无情不成诗,无理不成诗,外加,“无志不成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晰、明确、理解这个“志”的含义。不要单纯理解成什么“志向”“志愿”“理想”等等。诗言志,不是表白书、不是决心书、不是志愿书,所以,写诗的目的,不是写什么宏大志愿的。 写诗,就是“写情”。言志,就是写情的一种“写法”。写出那种超脱于“纯情”的层次,写出带有“条理”意味的脉络,写出一种超然个人范围的领域。把这样意味的情之写法,付诸于笔端,写出来的,才叫“诗”。至于写什么性质的“情”都无关紧要,与情味选择无关。 不厌其烦地讲“情”“理”“志”,主要目的,就是想重新阐述“诗言志”。另外对“情”以及“理”的定义,也等于舍得之间自己的设定。我们不要让自己陷入“解释文字”的怪圈里,也就是,对那些字,追本溯源,引经据典,而实际上,往往在这些追溯中忘了来时路。 研究“情理”就要考虑,“情”的作用,“理”的作用,以及它们的互相关联。我们观察到,“情”的个性化倾向,也就是内聚效应。而“理”则相反,具有共性化普及特点,具有发散意义。也就是,“情”是一个点,“理”是一个“面”。志,则是由点及面的趋势或过程。 如此,“诗言志”言的就是那种情绪化的一种“趋势”及“过程”。那么,由此及彼的“此”,就是“情”,“彼”就是“理”。“志”就是那个“及”。那么,我们就明白了,诗,沉湎于“情”为颓废,偏于于“理”为枯燥,真正的诗之佳作,一定是兼具“情”与“理”。 ![]() ![]() 叁 情味理趣 ![]() ![]() 从情到理,是思想认知的扩展。再从理到情,是一个思想沉淀的过程。这种认知的形成,其实折射的是人类思想体系的建立过程。情理之间,其实就是“志”的产生过程。而所谓的“诗言志”,意思就是,诗,表现的就是“情理”之间的往复回旋。情理之“互动”,谓之“诗”。 “情”是一种野蛮的滋长,“理”是一种规律的约制。一张一弛,一放一收,一起一伏,构建的就是一种生命的律动。这种张弛之律,扣合阴阳之道,体现大自然最基础的底色。也因此,情理之间的相互,就是我们文化的美学基础。当然也是诗学根基所在。“诗言志”即此道也。 说情说理,离开诗怎么行。试以一首诗,来体会一下其中的“情理之律”吧。我们看一下唐诗人贯休的一首七律 《献钱尚父》贯休(唐)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用现在的流行词就是很“凡尔赛”。貌似低调的一种高调炫耀。“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就是说,运气来了真是让人没办法。这种“富贵袭人”的无奈,好烦啊。身处高位,身不由己。虽然是献给钱武肃的,但是,繁华与冷清、热闹与孤寂,结合得很巧妙。 很经典的一联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武肃很喜欢,但觉得“十四州”不过瘾,就改成了“一剑霜寒四十州”。看这气度,当然就是情绪满满。从第一句开始,就是一种傲然之气,也叫“豪气”。豪气,不是大喊大叫,而是一种气度,这种气度,其实就是“理”。 将一种情绪,做一种有“序”的安排,就是艺术的本质。所以,艺术,或者美学,或者我们说的“诗学”,其真正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有序”。这种“序”,就是“理”。也就是说,艺术的材料可能是“情”,但艺术的本质,一定是“理”。“诗言志”也不是在言情,而是在陈“理”。 我们所谓的美学,其实,就是一种“理学”。不论是人文之学,还是自然科学,都遵循着这种“有序”原则。情感的性质是“无序”之态。将无序的情感,有序化,就是“美学”。我们所谓的诗歌,就是这样性质的美学。将那种情感的无序状态,进行“有序化”处理。 如《献钱尚父》这样的诗,表现的是一种豪情之气。“豪情”本身是无序的,蔓延态势。但是,通过“理”的方式,“有序”地舒展出来,就成为了诗。这种“序”体现在,字数的规定,韵律的限定,对仗句的工谨,结构的层次谋篇,修辞的比拟互衬,虚实的平衡以观。 也因此,我们的结论是,“言情”不是诗,情的烈度再高也不是诗。而是,经过有序化处理的“情”,才是“诗”。同样,经过有序化处理的任何创作激情,才能构成所谓的“艺术”或者美学作品。比如舞蹈的节奏与旋律,那就是“序”,无序的舞蹈,那是抽筋,不是舞蹈。 这种“有序化”的意义非常非常重要。我们有时把它叫做“艺术规律”,有时叫做“美学规则”,有时把它叫做“诗言志”。也因此,它也成为美学的一个标准界限。有序为美,为艺术。无序不为美,不算艺术。构不成艺术的,那只能是垃圾。正如那些毫无韵律美感的所谓的“诗”。 贯休是一个非常有才情的诗人,再看他的一个绝句《马上作》: 柳岸花堤夕照红,风清襟袖辔璁珑。 行人莫讶频回首,家在凝岚一点中。 《唐诗笺注》评此诗:“'家在凝岚一点中’入神之笔。然首二句写马上神情,已注末句”。看前二句,已经活灵活现的一幅马上图,主人翁春风得意。襟袖飘起,勒马听风,璁珑明快,俨然如一翩翩白马王子图。家山可望,似近而远。“一点中”是视野,也是一望中。 关于“情理”之话题,我们的体会是,诗出于“情”而归于“理”,诗言于“志”而超于“理”。甚至,“情”其实也是“理”,只是属于“理”的一种状态,最初级的、静态的、原点的那种“理”之状态。有如此认知,我们就明白,诗可以放情而不能逾理。曲可以张扬而不能无度。 情理之间,也只是格局不同,维度不同,动态不同。以“言志”驭情理,诗心就有了方向。情之有度即为理,理之婉转又归情。情理二字人间色,风花雪月总关情。 今天的“情理”之说,就到这里,多谢大家春天中的和煦陪伴。 ![]() ![]() 诗院机构 总顾问:包德珍 顾 问:熊盛元 、高源 、张驰 、盛月富 、温瑞 院 长:孙连宏 常务副院长:袁秀芬、申美英、邹志洪 副院长:卢敬兵、孙明杰、陈首儒、仵晓静、石枫、杜晓东、杨忠明、刘建民、崔凤岐、邱俊标、唐云海、谢玉婵、周立军、陈星、梁之康、李凯、陈婉清 分院管理 一分院:卢敬兵、韩淑香 二分院:申美英、孙明杰、吴小华 三分院:陈首儒、邵红霞、侯绪花 四分院:崔凤岐、江 杰、杨忠明 五分院:王淑艳、宗文英 六分院:左海枝、石 枫、赵新霞 七分院:王玉环、杜晓东、汤 勇 八分院:郭建民、仵晓静、张雪梅 九分院:邹志洪、姜超英、董素梅 十分院:唐云海、袁咏霞、王亚层 十一分院:张承宏、杨雅杰、吴红玲 十二分院:高英翔、苏 芳、刘预谷 写作培训 总教务长:包德珍 教务主任:邹志洪 管理 一群:杨忠明、田得雨 二群:杜晓东、高英翔 三群:李 红、石 枫 四群:孙明杰、张雪梅 五群:唐云海、吴艳玲 六群:左海枝、景宝华 编辑部 总 编:孙连宏 主 编:包德珍 执行主编:邹志洪 编 委:石枫、孙明杰、左海枝、黎华、杨忠明、苏芳、李红、黄珍 本期编辑 供稿:孙连宏 编辑:邹志洪 往期荐读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23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二十三:穿越洛阳】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21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二十二:义山诗论】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17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二十一:画龙点睛】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13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二十:风花雪月】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13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九:秋兴气度】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11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八:品鉴风骨】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07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七:琴音雅渡】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07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六:诗润万方】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06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五:词音荡漾】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05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四:婉豪之间】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504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三:诗风词渡】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429期 || 舍得诗派理论【卷十二:倚马可诗】 舍得之间诗院第202427期 || 舍得诗词理论【卷十一:只此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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