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巍宝 51你在哪里等我 养蜂人嫁去了伊犁, 羊毛袄兜不住可可西里的冰, 不如嫁接上风雷翅,成为大漠的鹰。 白蛇伏法入了塔, 许仙脱下大褂成了托钵的僧。 不如化身为蛾,撞翻这塔里的灯。 爱情的故事都有起点, 纵是生怨,何苦无端抛下山里的棱? 不如拈起春丝,独于柳下眉凝。 你在哪里等我, 莫让我再过那心口不一的秤。 52大城,我(咯)故乡 风起西坪(耶),把我虬岭下的梦来摇晃。 梦里(咯)赤土(哦),麻石路上跌跌宕宕。 莫慌莫慌(唉),这儿就是我(咯)故乡, 三言两语说不完(嘞),先把地理讲一讲: 北临安奉南蓝坊(耶),西靠祥符东石岗。 一条国道中心过(哟),倚仗锦河出(过)富商。 水秀山青颜色好(耶),民安物阜(咯)道德芳。 邻乡豪掷千金粟(啰),要把我外甥绑去做东床。 大城(唉),我(咯)故乡, 闲听老人说四方(嘞),这个地方还真不一样: 古楼街上缴过长毛(咯)枪,逼得石敢当(要去)跳江。 京岗岭上跟鬼子干过仗(哟),磨子岭上还有当年的殇。 上海知青初见这名字(哦),心里嘀咕“啷个坨大(咯)的城”。 下车就似马儿脱的缰(唉),错把土库后的桐子当作(了)粮。 大城(唉),我(咯)故乡, 这个地方真不一样,还真不一样: 杨村深处黄莺闹(哟),长江翠竹天际长。 青洲地井出瓷土(哦),注满山泉是酒缸(啰)。 涂家赤塘风车开始转(耶),官庄金田(侬也)逛一逛。 洲上的水(呀)奔泻来(哦),孕育了大城(咯)谷米香。 大城(唉),我(咯)故乡, 九龙水库水汪汪(唉),收风调水(把)仪凤藏。 高溪高邮绿油油(哟),再也不见当年锦河白茫茫。 邓龙邓坊(咯)金晃晃(哦),而今成了春风十里的旅游场。 我的故乡亮堂堂(耶),民风纯朴尽光芒。 我的故乡美哒哒(耶),绿水青山好繁忙。 大城(唉),我(咯)故乡, 游子在外思不尽(哟),槠子豆腐梦里望。 望来望去忘不掉(耶),那个送我红领巾的小姑娘…… 53落日 坦荡荡的天空,让人纯洁, 桔红的太阳,照着处男脸蛋的腮腺炎, 这落日,跟他的情话一般少了温度。 只是女孩子都喜欢这自然流露, 你看,她眼中全是余晖的色彩。 在人潮涌动的桥头,回家的脚步 很少能迷糊进阴翳。 白鹭叼着鱼儿滑过手指的天空, 在落日的寄语里,这是衬托, 归去就是它极好的号角。 这甜馨的背景墙上,藏着春的温度。 54盛开的桃花 这景色太常见,常见到让人常常忽略。 先是风,带着一股野蛮劲, 接下来是光,带着浪劲, 好在立过春,再不放出几个桃苞儿就错付了春意。 蝴蝶来了,蜂子也来了,还有欢叫, 那城墙般古老的皮,裂出些桃色誓言, 算是花前月下必该有的调味。 继而,粉色的瓣儿总要有突兀的行者, 才好成全得陇望蜀的色彩。 盈盈瀑布,摇曳的脸颊, 簇拥着狂谩的海岛野客, 这会是他家乡的春么? 55演讲 空洞词藻充斥在主席台上的唾液里, 与台下的涎水融合进虚空的艺术手法。 闪光灯定格了镀金的泡沫, 夏天的风吹散了太阳的种子, 文化又一次与狡狤政客勾搭。 那古远的被刻意屏蔽的主题, 只剩下夜灯守护。 56流浪户口 我想在故乡老死, 只是户口还在外面, 到时骨灰能退回出生地么? 57欲望 繁衍是父辈的倔强,建房是必备清单, 我被人拥簇着结婚,缺少成长的仪式感, 欲望开始在糖罐里断层。 58非如此不可 暖风拂过棕褐的枝条, 凸苞频出,非如此不可。 细雨润肥角角落落, 嫩绿探头,非如此不可。 八哥叼着黄泥与稻草, 穿梭在柞树,非如此不可。 大地铺陈镜面, 倒映的白云缱绻,非如此不可。 妇人掀开衣襟, 乳晕乌黑,非如此不可。 59笔插在臂肩上 这是二十年前养成的习惯, 笔插在臂肩上, 签到、画草图、记录数据,便条上留言…… 依稀记得佐藤与菅原相邻办公桌前的叽呱, 也想起三浦在革新课上讳莫如深的神情, 小野寺的野蛮、阿部的鸡贼, 臂肩上掏笔的动作,皆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反复的“为什么”,守着焦头烂额的喘气, 循序渐进主导了干健, 大步流星没了偷闲的由头。 执行力是决策的挂钩, 无力反驳的落后是学习并前进的动力 这臂肩上的笔,记下当年的激愤, 成为一个逆向生长的习惯。 60夜梦 签字文件在梦境里翻飞, 解雇通知书赫然在目。 故乡也在梦里, 我分不清是澎湃还是心悸。 天空下着雨,她应景在咆哮。 我作为男人的躯体无地自容 ——净身出户。 可我在梦里的去处有限, 只得停在流浪的拐角处。 最后,我躺在他乡的桥头, 之前,我就常徘徊在这儿。 61乱象 羽绒服保暖么? 大头孩子读书了么? 外卖里的油是否揩了工业油? 农药是否跪在利益的屠刀下? 此刻,良知有了一个浅薄的底线: 不要改变子宫里的基因。 62桥头红色的高跟鞋 跌跌撞撞,这彩虹桥在风里晃荡, 红鞋摆在栏前,掩盖起同频忧虑。 有人目睹了她飞翔的画面,说裙子遮挡着脸。 船工往返三次,打捞来一桥的观者。 我推着电动车艰难地在人群里行进, 车轮刮住它缓缓来到桥头。 心头踉跄的频率变换, 我将高跟鞋挂到阻尼索上振荡。 63夜晚的脚步 在桌前,还学着什么祈祷 鱼儿没撑过三月 木船载着箩筐,河岸等着水涨高 你守着过时逼仄的房屋,埋葬爱情 噪声围着晃浪浪的大骨 划拳冲破肥肉 用什么心思,将寂寞点亮 他坐在香气葱茏的包间,细品季节 漆黑的街道,空荡的马路 夜晚的脚步踩着酒瓶去而不返 64活在珍贵的人间 写下题目,只为奠念, 因为铁轨做了七星床, 你已不在这珍贵的人间。 太阳真的强烈, 浪花真的轻盈, 海豚在蓝天白云下追逐着三角梅。 动物和植物一样幸福, 冬天和春天一样幸福。 我的面颊贴着沙滩, 朝向大海, 那彻底干净的黑土块, 仍留在珍贵的人间。 65写吧,为了春风 懒洋洋的,谁说不是呢! 棉衣棉裤可以褪去, 围巾帽子也用不着, 唯独伞得常备,省不得就要发烧。 写吧!等会儿就会有风。 其实阳光虽是主角, 外套仍得绑在腰外。 这个时候最好栽几棵树, 管与不管都会有结果。 写吧!等会儿就会有风。 风轻轻的来,不冷不热, 你可以坐在堂前看鸡子扯蚯蚓, 也可以躺在竹床看蜘蛛挂线, 蚂蚁最是常见,顶着白花花的卵搬家。 写吧!这就是风带来的影像。 明亮是阴晦的杀星, 写吧!为了春风。 66他乡的艾果 绿色的粉团,包容了春鲜与腊月, 母亲用头巾上的蛛丝, 埋伏下涎液的隐线。 依稀记得烟气氤氲在厨房, 灶间的松针时不时笑着, 揉搓压捏,归身在篾笼, 最终呈现传承的脉络。 我尝试在他乡还原 ——纱垫的艾果, 尝试包容,尝试松木加持, 总也找不回寒食里凝固的乡气。 67大厦荣光 高贵的黄金色敷衍着俗眼, 爱奥尼柱臃肿得像巨兽, 人如蝼蚁般进入,找不到路。 玻璃射出星光, 宝气投幻的童话世界, 掺杂牛山的悲叹。 席椅的软绢托起轻骨, 肴香充盈鼻尖, 醉生梦死旋转出草席裹身。 安得广厦千万的召唤, 蹒跚在及时享乐的闪烁里, 一只萤火虫循环在求偶路上。 68桑椹落在金樱子的刺上 紫红终是留不住, 它做着甜蜜的梦坠下, 落在金樱子的刺上。 69偷心的人 月光陷在帷幕, 丝帕遗落, 无从寻找涟漪的去向。 伊贪恋拥抱, 差点丢了心跳, 隐身是浪子惯用的伎俩。 绣窗前的雨滴融进落日, 伊的背影清瘦弥长。 出去吧, 蝴蝶在桃李间追逐, 画眉在歌唱, 偷心的人在树下彷徨。 70打工人 白天,黑夜,不敢休止, 故乡的门楣, 是传承的继续呢, 还是信仰的转移? 清明时回归, 春节时也回归, 唯独在中秋孤寂留守。 故乡的瓦砾, 是放纵的遗弃呢, 还是填补的乡愁? 组建时挥汗, 转移时也挥汗, 都少不了言语的鼓舞。 从故乡出去,还是回归故乡? 这夜梦里的扑腾, 这路途里的落寞, 这一无是处的鸣叫, 可以对她言说吗? 打工人在太阳底下, 咀嚼故乡的门楣细数故乡的瓦砾, 不敢休止。 71诗歌下的AI点评 是不自信,还是跟风? 无法说得清。 科技终是干起了“巧言令色”的狠活。 72忧郁 三角梅娇红可爱, 心头春花却难开, 我找不到自己的未来。 我的唇干涩,我的眼干涩, 我的咳嗽维持了一个月。 去吧,高官厚䘵的梦想, 去吧,天降元宝的幻想, 不劳而获的故事,不是春天的动态。 我已强挨了好多时日, 我已看过了明亮的朝夕, 我虽疲倦不舍得安息, 我等待着心脏排出肺里的沉疴, 让这忧郁的天上开满红花。 73我有根,但我流动 我家的祠堂在榨房, 茶箍上沁着香气,数节竹龙藏身房顶。 这些都是战后保留的财产, 大屋与家庙焚化了祖先的痕迹。 少量耕读传家的石刻, 塞在青砖土库的缝隙。 麻石堆砌的村路,在雨水里浮起 ——记忆: 孩童的百衲衣晾在衣竿, 作坊号子冲破冬雾, 牛儿围着挂索打转, 狗子趁人不备叼走红薯…… 我又梦到在卧桶里看老鼠从梁上跑过。 74到灯塔去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灯塔》, 虽记不得模样, 寥寥数语并未刻意着笔, 却点明了她独守的凄苦。 一方灯塔,妄想照亮来人, 可出海归来的人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 会多看你一眼么? 试着也下海, 带着“为什么必须完成”, 来反驳“为什么不能只是存在”。 浪涛覆盖了啁啾, 到灯塔去,刺破浊气! 到灯塔去,堆砌梦境! 到灯塔去,扫除自闭! 到灯塔去,为自己点灯! 到灯塔去,快到灯塔去, 它守候的不过是一段濒临死亡气息, 正等着从胸腔里置换。 75八场输六场 让我还如何信你? 二十多年前的门柱都曾给过我希望, “死亡之组”成了首发标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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