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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我毕业刚接触中医临床时，遇到最多的就是肺结节患者。 那时候CT报告单上'磨玻璃影''微小结节'这些字眼，总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中医学徒心里发怵——西医说要定期观察，可患者天天提心吊胆。 直到有天跟老师出诊，来了位双肺多发结节的患者，CT报告写着'最大8毫米'。 老师把完脉突然问我：'知道为什么肺结节患者多见弦滑脉吗？'见我答不上来，他取来砚台滴了滴墨汁，看着墨色在水面晕开：'就像这滴墨，气滞则痰凝，痰瘀互结就成了肺里的阴影。' 那天下班后老师特意留下我，从药柜里抓出六味药铺在宣纸上：浙贝母、夏枯草、生牡蛎、丹参、桔梗、生甘草。 我暗自嘀咕这不都是寻常药材？ 老师捻起一粒浙贝母放在灯下：'你看这贝母断面，是不是像冻住的云雾？肺结节就是气雾凝结在肺泡里的霜花。' 三个月后患者复查，症状好转，结节明显缩小。老师让我加了醋鳖甲、山慈菇，说是要加大'软坚散结'。 又过两个月，CT报告显示最大结节只剩3毫米。最神奇的是半年后体检，原先的磨玻璃影竟消散了。 后来临床久了，我才参透其中玄机：浙贝夏枯草这对'消瘰黄金搭档'，一个化痰一个散结，就像给肺泡装了抽油烟机；生牡蛎咸寒软坚，能把硬结慢慢'泡发'；丹参桔梗这组'活血排痰组合'，一个化瘀一个载药上行，把痰瘀从肺络里清扫出去。 近30年来，我用这个基础方加减治疗过十多万的肺结节，八成以上患者复查都有改善。 去年同学会上遇见个三甲医院的影像科主任，他举着酒杯说：'你们中医真神，那个3年没变化的6毫米结节，吃你们半年中药居然吸收了。' 我给他斟了杯茶——哪有什么神奇，不过是把《医学入门》里'痰瘀同治'四个字琢磨透了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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