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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简单的记忆与回味
2016-02-15 | 阅:  转:  |  分享 
  
那些简单的记忆与回味

当蜘蛛网无情的查封了我的烛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放慢脚步,回归至简,才发现每一个被自己忽视过的地方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打记事起,那架老铁车就在我身边,它陪着爷爷奶奶走过了男耕女织的时代。后来爷爷过世,村里接着来了偷牛贼,我家老牛也难逃此劫,铁车也便被闲置了一段时间。趁奶奶出去闲聊,我把它当做蹦床,一蹦发出轰轰的响声,接着招来奶奶的训斥。她不许我在上面玩,总会把我赶到一旁,熟悉地左手拿起用高粱穗扎起的小扫帚,右手抄起竹篾编成的簸箕,铁车总是低着头,奶奶便弯下身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顺着铁车的“年轮”细细摩挲,神情严肃,眉头成结。沉闷的空气压低了灰尘,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如此认真。

几次,我看见奶奶独自坐在树荫下,左手支在铁车边缘上撑着脸颊,右手抚摸着一只睡着的老猫,眼眶中掉下什么东西,潮湿的滑过她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曲折的线,滴落到老猫肥肥的身子上,惊醒了老猫,打破了宁静。老辈的爱情,没有如胶似漆,海誓山盟,只是简简单单的思念。

五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缱绻的太阳,就着泥土的气息到了槐花糕的专场。阳光便透过密密匝匝的枝桠照下来,照暖每个人的心底,奶奶便拉出孤寂已久的铁车,载我去集上买我喜欢吃的麦芽糖和钙奶饼干。奶奶爱干净,每次出门总是相同的打扮,戴一白色头巾,身穿碎花小褂和混纺呢裤子,一双陈旧但干净的老北京布鞋,整个人精神抖擞。农村的路坑坑洼洼,但奶奶仍步履稳健,不摇不晃。柔和的阳光斜挂在参天的古梧桐树上,显得那样安静祥和,绿色的土地和肤色的泥土,脚步是那样轻起轻落。时而故意晃两下,“娶新媳妇喽!”也逗得我咯咯的笑。心中是那样思绪万千。简单就是吃钙奶饼干和麦芽糖的幸福。

阳春三月是放风筝的季节。奶奶便拿来一张过年剩下的大红纸剪成菱形,把两根小棍子打成十字架,中间结点图上玉米面浆糊,粘好菱形的四角。把十字架与菱形招好再用红绳在十字架上打个结,引一根绳子绑在棍子上,从奶奶旧的碎花衣服上剪两条做风筝的尾巴。这还不算完,我拿出彩笔在风筝上画出小猫小狗奶奶和我。简单的风筝放飞了简单梦与回忆。

铁车就像一根导火索,每每看见它都会勾起我连绵不断的回忆。傍晚,奶奶轻摇小扇在梧桐树下讲偷小孩的故事。深夜,奶奶轻抚我的脊背入睡。午睡时间,奶奶家的咸鸭蛋坛子又被我打开......

我不愿还原每一个记忆碎片,因为每一个在阳光照耀下都五彩斑斓,让我把脚步放慢回归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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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勇气ohha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