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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牌坊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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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人就得知道的那些事儿】诸城牌坊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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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牌坊,诸城人经常自豪地说:“诸城牌坊九十九,还有一座没人走。”“九十九”虽然不是确指,但可见牌坊数量之多。随着社会的变革,这些牌坊已无存者,这里介绍的,只是历史上的牌坊,或牌坊的历史。



牌坊,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建在宫殿寺庙前的坊、表、阙之类的建筑物,如文庙前的大成坊,它们大都象征着王权或地位,表现着神圣庄严的气象。第二类是夸官坊。《明史》记载,洪武二十一年(1388),湖北襄阳人任亨泰,殿试第一,被点为状元,洪武皇帝大为高兴,“命有司建状元坊以旌之。奉旨建坊自此始。”从此,凡考中举人、进士就要建坊,以光宗耀祖。第三类是贞节坊,亦称节烈坊,专为褒扬那些保贞守节的女子而建,起源于明代,入清为盛。因为满清皇帝禁止汉族官员建夸官坊,所以凡建于清代的牌坊,几乎全为贞节坊。
诸城历史上的牌坊,以夸官坊和贞节坊为主。
夸官坊全部建在城里。据乾隆《诸城县志》载:“牌坊亦刻石也,惟明为盛。县科第仕宦建坊,皆在城中,乡曲无有也。今存者二十三。”这里说的“今”是乾隆二十九年(1764),所存牌坊,悉为明代建筑。当时所存的23座牌坊中,年代最早的一座是东关人侯璧中举建的举人坊,建于弘治十四年(1501)。建坊最多当数万历年间,所建达14座之多。牌坊均建在通衢大道上,其坐落位置:府前大街,由北向南,依次是张世则坊,翟銮坊,侯廷柱坊,丁惟荐、丁自劝坊,陈烨坊,陈良相坊,王隆、王梁坊,臧惟一坊两座,王侍坊,王承武坊,王良相坊。府前东西大街东段,由西向东,依次是邱坊,邱让坊,邱邱云章父子经元坊。西段由东向西,依次是李士魁、李相、李旦坊。阁街东有丁纯坊,阁街西至后门口有臧斐、臧节、臧惟一、臧尔劝、臧尔劝坊,臧节坊,臧尔劝坊。东关有侯璧坊。西关鱼市街至估衣市街有:邱氏世恩坊,胡应参坊,胡来进坊。同书还记载着15座有文献可考、但乾隆年间已不存在的牌坊,其中年代最早的是明朝洪武年间臧哲致仕所建的昼锦坊和邢润的进士坊。随着仕途的升迁,有一人(或一家)数坊者,如邱中嘉靖二十九年(1550)进士,建进士坊,儿子邱云章中进士后,又建父子经元坊。邱的父亲受封赠,又建坊。臧氏一门,兄弟父子显宦多,牌坊也多达7座。臧惟一更是一人三坊,会试得中建坊,儿子考中建父子坊,退休回家,又建“备载所历官职”坊。
城中建造得最华丽、最雄伟高大的夸官坊,是曾任兵部尚书的臧尔劝“大司马坊”,高约两丈,宽丈余,四柱三门,石材考究,雕工技艺精湛,坊檐四角悬小铜钟,石椽三出,中间檐下竖长方形石,刻“圣旨”二字。坊脊雕狮虎兽一尊,首尾两端刻两小石人,翘首斜身用力牵之。兽身之上,尚雕有宝瓶一只,据说是为收取天女所散之花而设。坊上主要雕刻是“夸官游街图”,工笔细微,形象逼真,展示坊主人一生荣耀。坊的正面刻“大司马”,背面刻“大中丞”,均为董其昌书魏体大字。坊建于万历十五年(1587),无论规模还是工艺,均为城中诸坊之冠,只有臧惟一的“世登皇甲”坊,其壮丽程度,差堪比拟。
另外,坐落在前学巷(今诸城市实验中学)有儒林坊,为明朝成化年间知县阎鼐所建。前学巷为文庙所在。该坊即建在文庙前。明万历年间改建,更名大成坊。坊匾请董其昌题写。木石结构,称“木牌坊”,全坊染漆红色,又称“红牌坊”,显出庄严肃穆的神韵。坊前建双龙照壁一座,黄琉璃瓦覆顶,脊背两端镶嵌大象两只,翘鼻相向。壁正面镶二龙戏珠浮雕,蟠曲盘结,矫夭嬉戏,富有生趣。文庙大门前,左右尚有木石牌坊两座,东西相对,阴刻欧体金字,东曰“德配天地”,西曰“道冠古今”。上世纪30年代,建省立十三中,诸坊均被拆除。
旧县衙内还有一座“公生明”坊,木石结构,小巧玲珑,青瓦三出檐,石雕方柱,无坊座,椽为木雕,全坊通体红色,南面刻欧体金字“公生明”。好事者加批曰:“公者,大公无私,公正严明;生者,生发事业,关注百姓;明者,正大光明,光明磊落也。”坊背悬一匾,正对大堂,雕金字匾文:“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是古代官衙中,戒石上的训诫语。
明代建夸官坊之风,炽盛不衰。明亡,满清入关,夸官坊被禁建,而大力劝建贞节坊。贞女烈妇出在哪里,就在哪里建坊,因而城乡遍地开花,成为一大胜景。
随着封建社会的逐渐没落,妇女身上的枷锁也日益沉重起来。她们既要当金丝雀供男性玩乐,还要被加以祸水的罪名,承担亡国破家的指责。诸城究竟有多少女人,成为牌坊下的冤魂呢?她们的“冤”,当时是被当作荣光载入县志里面。笔者曾据以做过粗略的统计。这些数字或许能掀起吃人礼教铁幕的一角,让人看一看血腥的现实,听一听被吃者的痛苦呻吟。
诸城的贞节坊元代即有。最早表彰的节妇是崔立妻纪氏,时间是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元顺帝至元三年(1337)旌表王禹妻郑氏。该朝只此二人。
明代3人。洪武十九年(1386)旌表烈妇杨天禄妻张氏,万历二十年(1592)旌表烈妇韩九牧妻王氏;二十二年(1594)旌表烈妇徐尔康妻崔氏。
入清以后,节妇烈女的数目,以惊人的速度增加着。清乾隆《诸城县志》收载烈女节妇共581人,时间跨度120年。清道光《诸城县志》所收烈女节妇1724人,时间跨度70年。而清光绪《诸城县志》收载节妇烈女高达3064人,时间是从道光十五年(1835)至光绪十七年(1891),时间跨度不过56年。清初年出烈妇不足5人,道光时增至24人,到清末竟高达54人,比清初增长10倍多。统治者诱导的手段,不过是“给银建坊,钦给匾字”而已。旌表的次数,一年数起,一次四五人,很普通。
满清王朝和它所代表的封建制度,在进入坟墓的同时,更是紧紧捺定女性为其做殉葬品。被扼住喉咙的女性,间或有觉醒者,发出低微的呐喊。城东黄疃村有一座节妇坊,坊主是城里臧家的媳妇。据说未婚夫病重,婆家要娶亲冲喜,不料新郎当晚猝死在洞房里。新妇独守空房一生,赢得节妇的美名,受到皇家旌表,给银建坊。她将自己的哀怨熔铸成一首诗,把来刻在石坊上,向天地鬼神控诉:
画虎已成未点斑,良缘百岁一宵完。
欢声未尽悲声起,贺客不归吊客还。
孔雀屏边灯闪闪,鸳鸯枕上泪潸潸。
从来不识郎君面,空有虚名在世间。
夸官坊全为富贵官僚之家建造的,气势雄伟豪华,而贞节坊大都质朴无华,简陋异常。虽然“官给银”,给多少?并无记载,大概是象征性的。但事主领了官银,那是必须建造的,朴陋则是必然的了。倘富家出了节妇烈女,情形便不同了,他们会出巨资,聘请石雕高手,费时几十年,来建造为家族带来荣耀的牌坊。民谚:“天下无二坊,除了兖州是庵上。”诸城相州王氏坊,无论气势还是雕工,堪与二坊媲美。至今人们提起相州牌坊,无不说那上面刻的人物花卉虫鱼鸟兽,都跟活的一样。可惜十年动乱开始,成为“四旧”的典型,被拆除了。
清代还有“人瑞坊”的建造,康熙五十四年(1715)“诏旌百岁老人李射斗,官给银三十两,建‘升平人瑞坊’”。有清一代,仅此一例。
解放前夕,城内牌坊、志门(类似牌坊的建筑物)尚存19座,随着城市改造逐步拆除了。所谓没人走的一座,在原诸城酒厂门外,天齐庙街路西,南北向横砌在墙里,后来被拆去做了料石。
诸城牌坊,物虽不存,作为一种文化,却还活在人们嘴上,被人时常提起,但它毕竟化为历史的烟云,总归要飘散的吧。
(来源:《超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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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水深流缓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