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九寨沟之行?——其实我只是借用“九寨沟之行”作为本次长途旅行的代名称?陈昌凌??九寨沟绝不是在荒凉的山沟畔横七竖八地扎上几个村寨?
——题记?2014年夏天，6月17日黄昏时分，我们合肥新城高升学校教师团队赴九寨沟的旅行启程了。夕阳下的合肥，染着晕黄的、曼妙的余
晖。古城合肥蕴藏着让人读不尽的内涵。但是作为兴奋的旅行者，我们已静不下心来品读自己的古城，思想的翅膀早已飞向传说中的“人间天堂”—
—九寨沟。我们约在晚上10点上的飞机，直飞四川成都。初次乘飞机，心中充满新鲜感，也夹杂着恐惧感（不怕让您见笑）。但服务人员的声声慰
问、空姐们的微笑，让我感受到了乘机的安全和舒坦。我闲然地翻读着航班赠阅的刊物，视线范围内，有的乘客已打盹入睡了。?约夜里12点10
分飞机抵达成都。长夜短憩，我们于拂晓4:20匆匆起床，吃完早饭，立即乘车驰往位于青藏高原边缘的九寨沟。一路上，仰视上空，峰峦叠翠，
云飘雾渺，偶瞥见山上人家有小羊几只，不敢奢望闻其“咩咩”鸣叫，唯恐其滑入山涧，葬身波涛；看着群山，你终于明白诗仙李白为何会吟出经典
篇章《蜀道难》，对他人生的壮阔胸襟愈加有所领悟，也会更加领会诗圣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壮志。俯看下方，激流澎湃，一泻
千里，看着滔滔水势，你不禁会想起毛泽东的诗句“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了，更然明白，郦道元为何会在夏日的三峡，喊出“其间千
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的铿锵豪言。?途中我们岔道游览了黄龙景区。临行前，导游向我们强调解释了高原反应的特征，加上途中有人向我
们兜售缓解高原反应的药品，我们一行十七人开始感觉到可怕的高原反应正在向我们袭来。随着海拔的升高，我们明显感受到大气中开始渐渐缺氧，
头脑昏昏沉沉，身体现在懒得动弹一下。随身带的饼干，原来干瘪的塑料包装，现在因为内外压强的差异，已经膨胀得像一面面小鼓似的。耳膜在鸣
叫，逐渐听不清导游说话的声音（却在心里默默敬佩起了导游这一行业，我们得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终于见到了缆车，还好，我们没有一个人
在高原反应中垮下。到了山脊，往下走，虽然流水淙淙，清荣峻茂，但我们怎么也不敢任由兴奋的心情来跳跃、奔跑，因为只要稍微放快脚步，便会
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据一位游客介绍，“黄龙”是因为一溪黄色长水蜿蜒山岭林间而得名。大自然在这里布下了神奇的“彩盘”，涓涓溪流会
在各处呈现不同的颜色，着实妙不可言，令人赏心悦目。但山间气候多变，时风时雨，时晦暗时晴朗，弄得我们这些来自中原地区的游客们，如丈儿
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一个个在“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的美景中，淋成了“落汤鸡”，加上山风一吹，我们这些蜷着身子缩着脖子的
游客们，感受到阵阵寒意正侵袭着心脾。?下山了，高原反应加上过度劳累，再受了风凉，我们一个个终于扛不住了，包括我在内，有几位同仁在车
内呕吐不止。?我们是夜晚到达九寨沟的。从旅游车上下来，搭酒店十分钟的接待车，已经到了一个藏家餐馆门前。“男左女右，瑟郎站左边，瑟姆
站右边。”一藏族姑娘为我们一个个戴上黄色的哈达，然后引我们进入了藏家餐馆。依照餐馆人员的安排，我们有次序地转了藏家的转经筒，道理似
乎是可以修德转运。接着，我们一起向着神圣的藏家牦牛头（据介绍，牦牛是藏人的图腾之一）高呼“扎西德勒”，便入席就座。今晚因为身体不适
，我们一行十七人，没有做到像藏家兄弟招呼的那样“大声说话、大口吃菜、大碗喝酒”，甚至包括我在内有三四位同仁，连筷子都不想拿起。满盘
的烤羊肉，纷呈的菜肴，始终不见减少多少。合肥跟过来的导游桂梅女士见此情景，借助肢体语言好不容易向餐馆说明白，藏家兄妹立即为我们熬了
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喝了这一勺勺姜汤，我们几个受了风寒的同仁们，心底涌上了一股股暖流，生病在异乡得到照顾，心里的谢意尽在不言之中。?
?虽然胃中没进什么饮食，但今晚藏家兄妹的热情招呼，和他们天籁般的歌声，都给我们带来了今生将回味不完的享受。一曲《黄色的哈达》，虽
然我们听不懂其中的任一个字眼，但已被它穿透心扉的曲调所陶醉，我们的灵魂在这里得到了洗礼。我们在兴奋中高喊着“拉索，拉索，拉拉索；拉
索，拉索，拉拉索……”——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我们纷纷走上前去与藏家兄妹合影留念。年轻的林雨霏老师还与一藏家小伙子，假扮新娘新郎，
喝交杯酒，携手演出。在于生病了的我们，这一晚是痛苦的，但享受这一份人情大餐，这一晚更是快乐的。走出酒店，赴旅社的途中，我在心中想，
那些执迷不悟搞民族分裂的少数恐怖分子，若遇见这样的场面，该作何感想！?九寨沟空气洁净、清凉、怡人，正如当地导游晓春先生所说，在这
里睡觉最香，最养人。我到了客房，洗浴之后，一觉好睡！……忽听得电话铃声，是两位导游招呼我们吃早饭，准备起程了。起床后发现，朝霞已
染红东天，百鸟正鸣遍山岗。我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敏捷，只觉得肚子很饿，原来过一夜我已康复差不多了！本次称
“九寨沟之行”，当然我们团队的主要游览目标是九寨沟。九寨沟的美景不是任何一个画家能画得出来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作家能写得上来的，何况
是我这一个不擅遣词之人呢！我只能挑几个景点，用自己笨拙的笔，老实地谈谈它们留在我心中的印象。五花海。我和桂导游进入五花海景点没走多
远，便顿觉真的走入了“人间天堂”。对岸依依绿林倒映水中，因为水太清澈，于是混淆了你的视觉，以为岸上的树，本来就倒生在水里。加上时而
有小鸟飞来飞去，见此情景，你很可能会联想起季羡林先生《清塘荷韵》里的名句：“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可是，我想引用“鱼在天上飞，
鸟在水底游”，来表达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俯身看去，清涟处的游鱼，更是“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
翕忽……”想必当年柳宗元在永州“小石潭”里所见到的，便是眼下的情景。?忽然，有笑声从远处传来，细瞅中，发现声音原来来自前方绿林丛中
的观景台。远处一汪碧水绿似翡翠，观景台与树荫绵延于翡翠之上，这一串串因空旷而倍觉淸泠、邈远的笑声，简直要将你的思绪带入美丽的童话世
界——其实，我们来的还不是五花海最美的时候，五花海最美的时节应该是金秋。各种树木的叶子五彩纷呈，树林将它们美丽的倩影倒映在水中，到
了那时，这里才是真正的“万花绽放”的海洋。?珍珠滩瀑布。我随着两位导游走入了珍珠滩。“珍珠滩是因为此地常年溪流不断，水溅如珠而得名
。”晓春导游介绍说。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果然有粒粒珍珠般的水点溅洒于溪流的水花之上。走过淙淙溪流，忽见飞流叠瀑扑面展于眼前。其势之
蓬勃，让我们感受到了自然界之无与伦比的力量之美。它似乎在激励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上，即使有再多的坎坷，我们也用不着萎靡自身的斗志，相
反，不经历一次次挫折，哪能成就你人生的壮美！其势之豪迈，其声之洪亮，其体之纯洁，似乎正在告诉我们，它们是来自天上的圣水，足以洗清任
何一颗被凡尘玷污的心灵，世间任何的虚伪狡诈、冤冤相报都不过是蒙昧后生起的杂念。长海，五彩池。长海的水是翠色的，原生态的翠，这里最
觉宁静、清幽。走近长海，走入深谷，亲临碧水，身心顿时感受到回归自然的放松和愉悦。五彩池，据说阳光射入水中，因为水里有多年的沉积物，
它对不同波长的色光吸收、散射、反射程度不同，于是水面便会呈现出斑斓多彩的颜色。但因为我们到达时，天空丝雨连绵，五彩池未能愉悦地展开
她美丽的容颜，所以未得一睹那神奇的“五彩”。不过，从导游的解说中，从游人的笑声里，我似乎已经在一汪碧波里，看到了犹如五色珠玉镶嵌出
的水面，颗颗玉珠正争相闪耀它璀璨夺目的光华。6月19日晚，我们一行在九寨沟剧场，身披洁白的哈达，观看了一场大型的藏羌歌舞表演。我们
为藏羌民族豪迈洒脱的风格所震撼。我们团队的体育老师李磊也应邀上台参与了互动。李磊老师的风格、气派正适合这种场合，他的上台将今晚的欢
乐气氛推向了高潮。整个演出期间，我们在震撼、欣喜中解读着藏羌文化，了解着藏羌历史，感受着汉、藏、羌本是一家的和睦氛围。?6月20日
一天，我们在返成都的车上度过，晚间落脚成都嘉礼酒店。能吃的吃，能饮的饮，我们痛痛快快地再聚成都。酒足饭饱之后，本团队的男女同仁们都
去休息了，我因为觉得机会难得，又去闲逛了一程成都的夜景。成都，一座悠闲洒脱的城市，鲜花点缀的古都，别称“蓉城”。1994年2月25
日，国务院批准正式设立成都为副省级城市。成都是中国十大城市之一，亚洲首个国际“美食之都”，与杭州、大连并称中国最佳旅游城市。此时已
近晚上九点，“仁和”等高星级酒店，璀璨的灯光正张扬着它们作为名都名店的风采。各酒店、商厦、超市的部分工作人员纷纷来到停车处，启动电
瓶车准备下班晚归。他们衣着、举止文雅，表情友善、亲切，但是，与我擦肩时分，他们陌生的方言，我竟然一句也没有听懂。此时，“独在异乡为
异客”的孤独感，笼上了我的心头，朦胧中我开始萌生起隐隐的念归之情。?6月21日上午，在我的劝说和催促之下，我和老张、小章一道游览了
成都著名的文化景点——杜甫草堂。?我们最早关于杜甫草堂的认识，是来自杜甫的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但待我们到达杜甫草堂景点时，这里的情景却让我们耳目一新，然后赞不绝口。它再也不是当年的那种“三间茅屋一条河”
的荒凉冷落之处，这里现在已经成了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被誉为“中国文学史上的圣地”。园中花团锦簇，竹树掩映；馆内流水萦回，小桥勾连；
凉亭内，游人闲坐，谈笑儒雅；池塘中，莲叶田田，荷花袅娜；水里呢，更是鱼翔浅底，来去轻盈……漫步其中，闻听深沉而悠远的古筝之声，你定
会产生容身文化圣地的感受。杜甫当年在“锦城”（即成都）写下的名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恐怕最能表达你此时的心情。那
浣花溪的流水依旧潺潺作响，但吟唱的绝不再是“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的凄惨哀音。浣花溪流经
石山，形成叠瀑，瀑前游客合影不断，笑语连连。?园中现在依然存有茅屋几间，厨房、卧室、客厅、书房、小孩卧室，皆安排有序。这当然不会是
当年杜甫亲自筑造的那几间茅屋，当属后人根据推想巧妙“复原”的。展览馆中还陈列着国家各届领导人视察杜甫草堂并题字留念的数幅照片，当然
也有社会各界名流来此游览的留影。??漫步园中，偶然发现一老者静坐石桌前，正在修改他一叠厚厚的文稿。攀谈中，得知他叫冯长德，曾经是某
一位开国首长的参谋。他正在修改他已写成初稿的《回忆录》。他拿出稿子来让我给他提提意见。我们越谈越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后来
，我看不早了，不得不起身告辞。冯参谋很客气地把他的姓名和电话写给了我，我也赠别了他一首我自己拙笔作的词：??秋波媚?陈昌凌??秋
丛飒飒落英白，清风吹河来。高岭千古，平原万载，人世兴衰。西垂彤日忠情在，余晖映山怀。荆棘三岭，坎坷一路，月出清白。?我们高升旅行
团于21日下午五点半左右登上了返回合肥的客机。这一次开始返程时是在白天，在夕阳斜照里。?飞机冉冉升起的过程中，眼下的城镇、村寨、青
山、绿水……逐渐变得像规划局设计制造的模型一般渺小，像地图一般细微。再由细微，到飘渺、渺茫，直至完全被云层遮掩。飞机很快穿过对流层
进入平流层，稳稳地在云层上空飞翔。此时俯瞰机翼下方，你会发现先人将“云海”这一词语造得多么生动、形象！说实话，我还认为，这机翼下方
无垠的云层，像是农家新翻耕过来的无边的麦田，不过，我们今天或将要收获的不是麦子，而是旅途的浪漫，归者的喜悦。?飞机在晚上七点半左右，抵达合肥。走出机场，看到了熟悉的市井，听到了亲切的乡音，我们兴奋得高呼起来：合肥，我们回来了！乘着旅行社客车回到了学校，再骑着单车回到家里，打电话与各位亲人包括远在北京的妻子报安后，已近夜里十一点……??但是，这一晚我却失眠了，失眠的原因，我想，不只是因为归来后顿生的兴奋感和气温骤升带来的不适应，应该还有……还有九寨沟潺潺的流水声，清脆的鸟鸣声，扎西、卓玛们悠扬的歌声，杜甫草堂深沉而悠远的古筝之声……还不停地萦绕在自己的耳畔。??2015年3月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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