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修的工友们——岁月划痕之七十六（2）2、李师傅及其徒弟小程我们车间的师傅中，最有威望的是李师傅。他年龄并不大，我进厂时他只有25岁，属虎的
，比我还小一岁。但他老成持重，说话办事都有长者的风范。他技术全面，车、钳、铣、刨、焊，无所不精，能对车间所有工种进行指导。他看起来
蔫蔫乎乎，可干活儿却干脆利索。他干什么都胸有成竹，总是有条不紊，所以跟着他干活儿心里特踏实。我们这些新人进厂后，他特别注重对我们的
技术培训。要求我们没事就要练习技术，并给人们布置作业，剔键槽，锉键条，还亲自示范指导。听程工友说，他的錾削技术非常好，能一錾就将8
个圆的钢筋切断。他是二塑建厂时从机床厂调来的，据说参加原厂的青工技术大赛时就曾夺过冠军。可他没有给我们表演过錾钢筋。虽然人们听说之
后都想见识见识，可他总是一本正经，从不开玩笑，所以没人敢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我见识过他锉键条，锉出的键条又正又直，一点儿弧度都没有。
对于以前的情况，李师傅从来不讲，倒是程工友没事就向我们吹嘘。程工友自称是李师傅的徒弟，可李师傅从来没有跟我们讲到过此事，我也不知道
是真是假。李师傅是车间领导，车间调入新工人，他都要进行技术指导，从这个角度说，我们都是李师傅的徒弟。可程工友嘴里的“徒弟”并不是这
种领导与被领导关系的徒弟，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关系。所以他跟我们讲李师傅的光荣历史时，非常自豪，就像他的师傅是威震江湖的大侠，他也
身价倍增一般。程工友虽比我们进厂早，但年岁比我们小，也就二十挂零，所以我们不叫他师傅（进厂后我们管年岁大的工人，都称师傅），而叫他
小程。听说小程在社会上挺有名气，是威震一方的主儿，可在车间却从不耍蛮，跟谁都嘻嘻哈哈。尤其是对李师傅，更是毕恭毕敬。听说他挺苦的，
与奶奶相依为命。他奶奶没有工作，家里就靠他的工资生活，挺紧的。他有时也会说起他的奶奶。记得他曾说过，他奶奶炸的酱特别棒，他就爱吃奶
奶做的炸酱面。他说，天冷之后他奶奶会炸出一大罐子炸酱，让他吃上一冬。他爱说笑，爱耍贫嘴，现在能记起的就是他挖苦别人无能时说的一句话
：“你是吃菜包子拉菜屎，抹和一窗台儿。”大概在1977年之后（我结婚时，他参加了婚宴），他调出了我们厂。调出的原因，当时是知道的，
可现在已想不起来。小程的工种是钳工，主要负责维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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