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绿
陈善军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这是南北朝布袋和尚描写插秧的诗句。
五月艳阳天，我出城去了山清水秀的雷家湾。一路慢行，映入眼帘的是青黛坡峦和田间的繁忙景象。林中，百鸟啁啾，布谷啼鸣。远处起伏的坡峦，绿得心醉，绿得舒畅。
走在乡村公路上，我看见阡陌的田野里有几人正在弯腰插秧。那一排排，一行行的新绿点缀在明亮的田里很不起眼，但那是秋天的收获，人们的希望。看见他们忙碌的情景，我心潮起伏。
五十年前，我回生产队参加了奋战红五月的大插秧。当时，我很兴奋。主要劳力一人一个秧盆，顺着田坎排开。等到那些妇女挑着翠绿、密实的秧饼来到田坎上，大家便把秧饼轻轻捡到秧盆里推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你追我赶躬腰栽插起来。
插秧，是一辛苦活。当时插秧没拉线，是顺着田坎栽插。插秧人脚陷水田泥淖，后退而行。阳光直射头顶与后背，使人燥热不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一滴，两滴不断融入浑浊的水里。这，就是栽秧人的真实写照。
立夏小满正插秧，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这是五月农村最忙的谚语，也是一年之中最辛苦的时候。因为，坡上要刈麦、掏苕沟、淋苞谷和棉花，田里还要耙田插秧。
傍晚收工，我累得腰酸背痛好似散了架。不过，我们在田间辛苦栽插的秧苗，那就是一种绿，一种希望的新绿。
看见满田的新绿，我便想起秋后的金色稻田，那秧鸡寻伴、蜻蜓飞翔以及蛙声阵阵，那才是田间最美妙的交响乐。秋阳下，伴桶响，撘谷忙。人们辛苦劳作，挥汗如雨。但是，大家想起那桌上香喷喷的新米饭，任何辛苦，都值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