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著·
细菌培养阳性的人布鲁菌病２７例的临床
及流行病学分析
罗开忠 曹伟 王敏 胡世雄 张少军 龚国忠
４１００１１ 长沙，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感染病科（罗开忠、龚国忠），检验科（曹伟、王
敏），预防保健科（张少军）；４１０００５ 长沙，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
科（胡世雄）
ＤＯＩ：１０．３７６０／ｃｍａ．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８１３７２．２０１７．１１．０１３
【摘要】 目的 分析本院布鲁菌病患者的临床特点及流行病学特征，提高诊治水平。方法 回
顾性分析２００７年至２０１６年间本院确诊的２７例布鲁菌病患者的流行病学特征及临床表现。结果
全部患者均依据临床表现及细菌培养结果确诊。男１９例（７０４％），女８例（２９６％）。２０１２年至
２０１６年的病例数分别为１例、１例、６例、４例及１５例。２７例患者中与羊密切接触者１０例（３７０％），
羊肉销售及加工者７例（２５９％），屠宰及销售牛肉者１例，可疑实验室感染１例，另有８例（２９６％）
无明确接触史。临床表现主要有发热、腰痛／关节酸痛、乏力、多汗，其发生率分别为８１５％、５５６％、
３３３％、２２２％。实验室检查示血白细胞正常者２０例（７４１％），减低者６例（２２２％）；血红蛋白降
低者２０例（７４１％），血小板降低者４例（１４８％）。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乳酸脱氢酶升高比例
分别为３２０％、４８０％及１００％；２３例（９２０％）血清白蛋白降低。ＥＳＲ、Ｃ反应蛋白、血清铁蛋白升高
的比例分别为７５０％、８２３％、７７８％，１２例（８５７％）血清降钙素原＜０５ｎｇ／Ｌ。所有患者治疗后痊
愈。结论 本院收治的布鲁菌病病例近年有增多的趋势，掌握其流行病学特点及临床表现对提高布
鲁菌病的诊治能力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布鲁杆菌病／流行病学／诊断／治疗
基金项目：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建设项目（２０１３）；湖南省发改委项目湘财企指【２０１６】６５号支持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ａｎｄｅｐｉｄｅｍｉｃ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ｏｆ２７ｃａｓｅｓｗｉｔｈ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ｃｏｎｆｉｒｍｅｄｂｙｂａｃｔｅｒｉ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 Ｌｕｏ
Ｋａｉｚｈｏｎｇ，ＣａｏＷｅｉ，ＷａｎｇＭｉｎ，ＨｕＳｈｉｘｉｏｎｇ，ＺｈａｎｇＳｈａｏｊｕｎ，ＧｏｎｇＧｕｏｚｈｏｎｇ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ＩｎｆｅｃｔｉｏｕｓＤｉｓｅａｓｅ，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Ｘｉａｎｇｙａ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ＣｅｎｔｒａｌＳｏｕｔｈ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４１００１１，
Ｃｈｉｎａ（ＬｕｏＫＺ，ＧｏｎｇＧＺ）；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Ｘｉａｎｇｙａ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ＣｅｎｔｒａｌＳｏｕｔｈ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４１００１１，Ｃｈｉｎａ（ＣａｏＷ，ＷａｎｇＭ）；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ＰｒｅｖｅｎｔｉｖｅＨｅａｌｔｈＣａｒｅ，ｔｈｅＳｅｃ
ｏｎｄＸｉａｎｇｙａ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ＣｅｎｔｒａｌＳｏｕｔｈ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４１００１１，Ｃｈｉｎａ（ＺｈａｎｇＳＪ）；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Ｉｎ
ｆｅｃｔｉｏｕｓＤｉｓｅａｓｅｓＰｒｅｖｅｎｔｉｏｎａｎｄＣｏｎｔｒｏｌ，Ｈｕｎａｎ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ＣｅｎｔｅｒｆｏｒＤｉｓｅａｓｅＰｒｅｖｅｎｔｉｏｎａｎｄＣｏｎｔｒｏｌ，Ｃｈａｎ
ｇｓｈａ４１０００５，Ｃｈｉｎａ（ＨｕＳＸ）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 Ｔｏｉｍｐｒｏｖｅｔｈｅｄｉａｇｎｏｓｔｉｃａｎｄｔｈｅｒａｐｅｕｔｉｃ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ｂｙ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ｔｈｅｅｐｉｄｅｍｉｃａｎｄ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Ｍｅｔｈｏｄｓ Ａｒｅｔｒｏ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ｗａｓｄｏｎｅｏｎｔｈｅｄａｔａｏｆＢｒｕ
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ｐａｔｉｅｎｔｓｔｒｅａｔｅｄｉｎｏｕｒ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ｆｒｏｍ２００７ｔｏ２０１６．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ｉｎｃｅ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ｃａｓｅｗａｓｄｉａｇｎｏｓｅｄｉｎ
２０１２，２７ｐａｔｉｅｎｔｓ［１９ｍａｌｅａｎｄ８ｆｅｍａｌｅ，ｍｅａｎａｇｅ（４４４±１６９）ｙｅａｒｓ］ｗｅｒｅｃｏｎｆｉｒｍｅｄｂｙ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ｍａｎｉ
ｆｅｓｔａ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ｂａｃｔｅｒｉ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ｒｅｓｕｌｔｓ．Ｔｈｅａｎｎｕａｌｎｕｍｂｅｒｏｆｃａｓｅｓｆｒｏｍ２０１２ｔｏ２０１６ｗａｓ１，１，
６，４ａｎｄ１５．Ａｍｏｎｇｔｈｅｍ，１０ｃａｓｅｓ（３７０％）ｈａｄａｈｉｓｔｏｒｙｏｆｃｌｏｓｅｃｏｎｔａｃｔｗｉｔｈｇｏａｔ，７ｃａｓｅｓ（２５９％）
ｗｉｔｈｒａｗｍｕｔｔｏｎ，１ｃａｓｅ（３７％）ｗｉｔｈｒａｗｂｅｅｆａｎｄ１ｃａｓｅ（３７％）ｗｉｔｈｓｕｓｐｉｃｉｏｕｓ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ｃｏｎｔａｍｉｎａ
ｔｉｏｎｗｈｉｌｅ８ｃａｓｅｓ（２９６％）ｈａｄｎｏｅｖｉｄｅｎｔｒｉｓｋｆａｃｔｏｒｓｆｏｒ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Ｔｈｅｃｏｍｍｏｎ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ｍａｎｉｆｅｓｔａｔｉｏｎ
ｉｎｃｌｕｄｅｄｆｅｖｅｒ（８１５％），ｌｕｍｂａｇｏ／ｊｏｉｎｔｐａｉｎ（５５６％），ｆａｔｉｇｕｅ（３３３％）ａｎｄｈｙｐｅｒｈｉｄｒｏｓｉｓ（２２２％）．
Ｔｈｅｗｈｉｔｅｂｌｏｏｄｃｅｌｌｃｏｕｎｔｗａｓｎｏｒｍａｌａｍｏｎｇ２０ｃａｓｅｓ（７４１％）ｗｈｉｌｅ６ｃａｓｅｓ（２２２％）ｗｉｔｈｌｅｕｋｏｐｅｎｉａ．
Ｍｉｌｄｔｏｍｏｄｅｒａｔｅａｎｅｍｉａｉｎ２０ｃａｓｅｓ（７４１％）ａｎｄｄｅｃｒｅａｓｅｄｐｌａｔｅｌｅｔｎｕｍｂｅｒｉｎ４ｃａｓｅ（１４８％）．Ｔｈｅ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ｏｆｅｌｅｖａｔｅｄａｌａｎｉｎｅａｍｉｎｏｔｒａｎｓｆｅｒａｓｅ，ａｓｐａｒｔａｔｅａｍｉｎｏｔｒａｎｓｆｅｒａｓｅａｎｄｌａｃｔａｔｅｄｅｈｙｄｒｏｇｅｎａｓｅｗａｓ
３２０％，４８０％ａｎｄ１００％，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Ｄｅｃｒｅａｓｅｄａｌｂｕｍｉｎｌｅｖｅｌｗａｓｆｏｕｎｄｉｎ２３ｃａｓｅｓ（９２０％）．Ｔｈｅ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ｏｆｅｌｅｖａｔｅｄｅｒｙｔｈｒｏｃｙｔｅｓｅｄｉｍ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ｒａｔｅ（ＥＳＲ），Ｃｒｅａｃｔｉｖｅｐｒｏｔｅｉｎａｎｄｓｅｒｕｍｆｅｒｒｉｔｉｎ７５０％，
·４５６１·中国医师杂志２０１７年１１月第１９卷第１１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Ｐｈｙｓｉｃｉａｎ，Ｎｏｖ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７，Ｖｏｌ．１９，Ｎｏ．１１
８２３％ａｎｄ７７８％，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ｗｈｉｌｅ１２ｃａｓｅｓ（８５７％）ｗｉｔｈｐｒｏｃａｌｃｉｔｏｎｉｎｌｅｖｅｌｂｅｌｏｗ０５ｎｇ／Ｌ．Ａｃ
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ｆｏｌｌｏｗｕｐｆｏｒａｔｌｅａｓｔｈａｌｆｙｅａｒ，ａｌｌｔｈｅｃａｓｅｓｗｅｒｅｃｕｒｅｄｂｙａｃｔｉｖｅｍｅｄｉｃａｌ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Ｃｏｎｃｌｕ
ｓｉｏｎｓ Ｔｈｅｎｕｍｂｅｒｏｆ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ｃａｓｅｓｉｓｒａｐｉｄｌｙｉｎｃｒｅａｓｉｎｇｉｎｏｕｒ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Ｉｔ＇ｓｏｆｇｒｅａｔ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ｔｏ
ｋｎｏｗｔｈｅｅｐｉｄｅｍｉｃａｎｄ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ｏｆ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Ｂｒｕｃｅｌｌｏｓｉｓ／ＥＰ／ＤＩ／ＴＨ
Ｆｕｎｄｐｒｏｇｒａｍ：Ｃｈｉｎｅｓｅ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Ｋｅｙ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ＳｐｅｃｉａｌｔｙＰｒｏｊｅｃｔ（２０１３）；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ｏｆＨｕｎａｎＰｒｏｖ
ｉｎｃ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ｎｄＲｅｆｏｒｍＣｏｍｍｉｓｓｉｏｎ（２０１６６５）
布鲁菌病（简称布病）是由布鲁菌感染引起的
一种人畜共患疾病。患病的羊、牛等疫畜是布病的
主要传染源。近年来我国布病发病率快速上升，波
及范围从疫情高发的北方省份向南方省份逐步扩
大
［１］
。本院近年来诊治的布病患者亦显著增多。
本文就这些患者的临床表现及流行病学特点进行总
结分析，希望提高布病的诊治水平。
１ 资料与方法
１．１ 一般资料 选取２００７年至２０１６年共１０年间
本院细菌培养结果为布鲁杆菌的患者，结合疫情报
告系统、病历查询系统及电话随访。共有确诊患者
２７例，其中住院患者２２例，门诊患者５例。所有病
例均符合２００７年原卫生部颁布的《布鲁氏菌病诊
断标准》（ＷＳ２６９２００７）
［２］
。
１．２ 研究方法 采用回顾性研究方法分析布病的
临床特点，包括流行病学特点、临床表现、实验室检
查及治疗等。对确诊患者进行门诊随诊及电话
回访。
１．３ 细菌培养方法 按《全国临床检验操作规程》
（第４版）要求，无菌采取１０ｍｌ静脉血至血液增菌
瓶，采用ＢＡＣＴＥＣ系列全自动快速血培养仪进行细
菌培养，血培养仪阳性报警后，取培养物接种至血平
板。３７℃、５％二氧化碳培养２～３ｄ，形成无色、凸
起、边缘整齐、不溶血的细小菌落，革兰染色呈阴性，
细沙状，则高度怀疑为布鲁菌。使用尿素酶试验进
行初筛，如阳性则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确诊。如果
培养５ｄ无培养物生长，即判定为阴性。骨髓培养
方法同前，骨髓量一般为５ｍｌ左右。
２ 结果
２．１ 病例的人口学特征 ２７例布病患者中男１９
例（７０４％），女８例（２９６％）。年龄４～７０（４４４±
１６９）岁。其中≤２０岁者３例（１１１％），＞２０～４０
岁者４例（１４８％），＞４０～６０岁者１４例（５１９％），
＞６０岁者６例（２２２％）。
患者的职业中以农民最多，共１１例（其中２例
学龄儿童），其次为从事屠宰及羊肉销售者，共７
例，工人２例，个体工商业２例，家庭主妇２例（其中
孕妇１例，宫内孕３６周，单活胎，在本院足月剖宫
产，母婴情况良好），厨师１例，公务员１例，检验科
医师１例。
所有患者中除１例为来自贵州的湖南籍公务员
外，其余患者均来自湖南省。除株洲市、湘潭市、湘
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无病例分布外，其余１１个地级
市均有病例分布。其中邵阳市１０例，其次为永州市
５例，衡阳市３例，郴州市２例，其余均为１例。
２．２ 研究对象的就诊时间 首例患者发现于２０１２
年，全年共１例。２０１３年至２０１６年的病例数分别
为１例、６例、４例及１５例。除２月及３月无病例
外，其余１０个月均有病例分布。４月至７月份共１７
例，占６３０％。
２．３ 首诊科室分布 患者共来自于１０个科室，其
中感染科１０例、疑难杂症科６例、风湿免疫科３例、
儿科２例。中医科、神经内科、肾病内科、心内科、血
液科及骨关节外科各１例。
２．４ 病例确诊及首诊情况 发病到入院时间，平均
（５７１±４５４）ｄ。＜１个月者５例（最短者６ｄ），１～
２个月者８例，＞２～３个月者７例，＞３～６个月者５
例，＞６个月２例（均未超过７个月）。除４例患者
当地已有类似病例，首次检查就确诊外，其余患者均
多次在外院及本院就诊，误诊率为８５２％。首诊诊
断为发热待查者９例，腰椎病４例，淋巴瘤２例，反
应性关节炎２例，头痛查因、败血症、结核及肺炎各
１例，多囊肾并感染１例，睾丸癌１例。
２．５ 流行病学史 养殖或者与活羊长期接触者１０
例，屠宰及从事羊肉销售者６例，从事羊肉加工者１
例，从事屠宰及牛肉销售者１例。可疑实验室感染
１例，另有８例无明确接触史。有３例患者来自同
一家庭，家中养羊多年。通过电话随访，还有当地村
民确诊为布病，疾控部门已进行处理。一患儿回家
后其父亲也发生布病，病畜也已处理。还有一患者
回家后不久其打工的老板也诊断为布病，养殖的羊
证实感染布鲁菌。在同一市场从事屠宰及牛肉销售
的另一男性也确诊为布病。
２．６ 临床特征 患者以不规则发热为主要表现
（２２例，８１５％），伴腰痛及肌肉关节酸痛（１５例，
５５６％）。其他症状包括乏力（９例，３３３％）、多汗
（６例，２２２％）、畏寒／寒战（５例，１８５％）、头痛（５
例，１８５％）、浅表淋巴结肿大（５例，１８５％）、睾丸／
·５５６１·中国医师杂志２０１７年１１月第１９卷第１１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Ｐｈｙｓｉｃｉａｎ，Ｎｏｖ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７，Ｖｏｌ．１９，Ｎｏ．１１
附睾肿痛（２例，７４％）。
２．７ 实验室检查 ⑴血常规：白细胞正常者２０例
（７４１％），增高者１例（３７％），减低者６例
（２２２％）；中性粒细胞比值１５７％～６３０％，正常
者１６例（５９３％），增高者６例（２２２％），减低者５
例（１８５％）；血红蛋白降低者２０例（７４１％），介于
７５～１３０ｇ／Ｌ之间。血小板降低者４例（１４８％），
介于（２８～９０）×１０
９
／Ｌ之间，升高者１例，达４０２×
１０
９
／Ｌ。⑵尿常规：共有４例患者（１４８％）尿ＲＢＣ
（０～３）／ＨＰ，５例患者（１８５％）尿ＷＢＣ（０～３）／
ＨＰ，３例患者（１１１％）尿蛋白（＋）；⑶肝肾功能：共
有２５例进行了肝肾功能检查，其中８例（３２０％）
谷丙转氨酶升高，介于５２５～１７８９ＩＵ／Ｌ；１２例
（４８０％）谷草转氨酶偏高，介于４２１～１４７ＩＵ／Ｌ；
除２例患者血清白蛋白正常外，２３例（９２０％）患者
降低，其中＜３０ｇ／Ｌ者５例（２００％），３０～４０ｇ／Ｌ
者１８例（７２０％）；血清球蛋白、总胆红素、直接胆
红素、胆汁酸、尿素氮、肌酐等基本在正常范围；⑷其
他：共有１１例患者进行了乳酸脱氢酶检测，全部升
高，介于２５０７～７６１０ＩＵ／Ｌ；２０例患者进行ＥＳＲ检
测，其中１５例（７５０％）升高，介于１８～９０ｍｍ／ｈ；１７
例患者进行了血清ＣＲＰ检测，１４例（８２３％）升高，
介于９８７～８０９ｍｇ／Ｌ；１４例患者进行了血清降钙
素原检测，１２例（８５７％）＜０５ｎｇ／Ｌ，另２例分别
为０５１ｎｇ／Ｌ及０９６ｎｇ／Ｌ；１８例患者进行了血清铁
蛋白检测，１４例（７７８％）升高，介于３７８０～
５４０６８μｇ／Ｌ；１１例患者进行了Ｇ试验检测，４例
（３６４％）阳性。
２．８ 治疗及转归 所有患者确诊后均依照我国布
鲁氏菌病诊疗指南
［３］
规范使用二联或三联抗菌药
物联合治疗，其中多西环素联合利福平２０例，多西
环素联合庆大霉素２例，多西环素联合复方新诺明
３例，环丙沙星联合利福平２例。所有患者用药２～
３ｄ后症状逐渐减轻或消失，嘱回家继续治疗至６
周。２例慢性患者均治疗２个疗程，１例合并脑膜炎
及１例合并脊柱炎的患者，同时联合三代头孢类药
物治疗。随访至２０１７年６月，２５例患者完成全疗
程治疗，顺利康复；２例患者仅治疗２周左右自行停
药，病情复发，重新规律治疗后顺利康复。
３ 讨论
近年来我国布病疫情快速反弹，波及范围从疫
情高发的北方省份向南方省份逐步扩大
［４］
。湖南
省于２００８报告首例布病患者，２０１１前累计报告１３
例。但自２０１２年起病例数迅速增高，２０１２年至
２０１６年间的年病例报告数分别为２１、２０、５０、９５及
１４６例。本院自２０１２年诊断首例布病患者，之后逐
渐增多，２０１６年共诊断１５例。春、夏高发，以男性、
青壮年为主，主要感染途径为与牲畜及其畜产品的
密切接触。
本院２７患者中１８例（６６７％）有活羊或生羊
肉接触史。我省家庭养羊者迅速增多，且常从外省
市购入未经严格检疫的种羊可能是疫情迅速增加的
主要原因。２０１２年，长沙市某县发生了一起布鲁菌
病暴发疫情，感染者２２例，疫情波及７个乡镇
［５］
。
同时，从外省市大量购入羊肉也是重要因素。李红
艳等
［６］
报告８例患者不明原因发热患者最终诊断
为布病，都有疫区、牛羊等接触史。１名检验科医师
被确诊为布病，但该患者无牛羊等牲畜喂养及畜产
品接触史，其科室曾培养出布鲁杆菌，因此不排除实
验室感染的可能。未知标本分离菌、少量菌株实验、
弱毒菌株的实验操作应该在ＢＳＬ２实验室进行。细
菌室必须制定严格的菌种接收鉴定、保存、使用和销
毁制度，建立风险评估和应急预案。
所有患者中除４例在当地已有类似病例外，其
余２３例均不同程度误诊，误诊率高达８５２％，其中
２例患者误诊时间超过半年。误诊的主要原因之一
是对该病的认识不足，警惕性不高。同时，患者的症
状不典型，部分以腰痛及肌肉关节疼痛起病，发热不
明显，就诊于风湿免疫科、脊柱外科等科室
［７１０］
。部
分患者是在检验科告知细菌培养结果阳性以后再追
问流行病学史才得以确诊。但是，布鲁杆菌生长缓
慢，培养条件较苛刻，技术复杂，检出率低，同时对实
验人员的健康安全构成极大的威胁
［９，１１］
。血清学检
测是诊断布病最广泛的方法，包括试管凝集反应
（ＳＡＴ）及虎红平板凝集试验（ＲＢＰＴ）等
［１２］
。如果怀
疑布病，应该及时联系疾控中心进行检测。在湖南
省这类“新疫区”医院推行血清学检测将大大提高
布病的早期诊断水平。
如果布病患者能够及时确诊，早期、联合、足量、
足疗程抗菌治疗，效果良好
［３］
。本研究所有患者均
顺利康复。尤其是合并脊柱破坏的患者，经过２个
疗程的治疗后骨质破坏逐渐修复。
随着布病疫情的迅速反弹，布病的预防越发重
要。建立以家畜免疫为主的预防措施，在疫点实行
简易的不经检疫普遍免疫家畜的方法。对疫区重点
人群（如兽医、饲养员、屠宰员等）密切接触者皮上
划痕接种１０４Ｍ苗。一旦某地区布病在畜间已控
制，则不需再接种
［１３］
。
总之，布病在我省的发病率迅猛增长，掌握其流
行病学特点及临床表现，对早期诊断、防止误诊误治
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６５６１·中国医师杂志２０１７年１１月第１９卷第１１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Ｐｈｙｓｉｃｉａｎ，Ｎｏｖ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７，Ｖｏｌ．１９，Ｎｏ．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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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８２２）
（本文编辑：骆蓉
）
（上接第１６５３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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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５２７）
（本文编辑：龙智钢）
·７５６１·中国医师杂志２０１７年１１月第１９卷第１１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Ｐｈｙｓｉｃｉａｎ，Ｎｏｖ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７，Ｖｏｌ．１９，Ｎｏ．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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